第85章 引蛇出洞的辦法(1 / 2)

江湖有朋友 阿得 7096 字 1個月前

而小茶想的什麼,沒有人知道,白行雲也不會理解到她的顧忌,因為他們出身不同,肩負的責任不同,存在的意義也不同。

白行雲是個自由的人,他沒有束縛,更不曾背負枷鎖,他可以為所欲為,做一切自己想去做的事情,行俠仗義也好,懲惡揚善也好,隻要是自己想要的,所以他都可以決定任何一件事。可小茶不一樣,她的存在是為了一個人,而不是天下人,她事事都要以謝文文為先,不然,發生的任何一個意外,都不是她能夠承受得起的。

所以,非是她冷漠,而是,無能為力。

白行雲解釋說:“我再三想過了,他們方才為何要說給我們聽,約莫是覺得多一個知道可能會多一線生機罷了。”

那些人都是當地的尋常百姓,要對付這樣一個未知的幕後真凶,與他們來說比登天還難,可他們總不能束手就擒吧?他們的女兒是他們十月懷胎的骨血怎能任由她們出事而自己置若罔聞?這換了誰都無法接受。

“他們都是尋常的百姓,對付這樣的形如鬼魅的歹徒他們無能為力,可官差卻又不出力,他們如今也是走投無路,實在沒有辦法了,如果是我們也不管,我不知道,他們日後該怎麼活。”普通人的人生沒有那麼多的機緣巧合,隻會有各種各樣的灰暗,如果厄運一直籠罩在他們身上,他們活著也是行屍走肉。

白行雲一言陳情說到了眾人心坎裡去,人心都是肉長的,如果他們當真什麼都不做就走了,他們會受到內心的鞭撻的。

不問前程如何,至少,當下,問心無愧則是。

眾人沉默,皆是為白行雲所言的感懷,他們不難想象,若是放任此事發展下去,這寶慶的百姓們將絕望,他們不會信官,也不會在信任何的人,他們隻能守著自己對天地的不公的憤怒,抱怨一生,那這再也不是一座煙火人間的城市,而是一座麻木不仁的空城。

罷了罷了,這些,小茶如何不知,如今看來,大家都是如此看法,她一個人的反對也毫無意義。而她同樣身為女子,如何不知女子的悲哀,那些姑娘一旦被擄走,縱然日後可以平安歸來,怕是也再難回到當初的生活了,女子本來在這個世道生存就艱難,而一旦有了可以被人議論之處,那她們的人生將不再敞亮。

大家都不是鐵石心腸之人,一句話的事情都能心照不宣,在白行雲未提出來之前,眾人其實也在反複思考這事的可行性,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誌同道合。

見無人再反對,便敲定了這次的行程要暫時留在寶慶了,至於要留多久,還要看這件事解決的情況了。

既然已經決定要摻和進去,那首要的任務便是如何抓到人的現行。按照那幾個人所說,這寶慶的姑娘們失蹤的毫無征兆,沒有一定的時間概率,也是不同的地點,姑娘們的年紀的範圍也大,一時間還真不好摸清那些人劫持人的規律,更是不清楚,劫持人的是一個人還是一夥人,如果是一夥人,不可能一點痕跡也沒有,或許他們如今就在這寶慶城中,隻是,無人知曉他們的身份,才會讓他們狡兔三窟了去。

小天想了一會,見無人出聲,便說出自己所想。

“我覺得,倒是可以去守著剩下的那些個姑娘們,一旦有人現身,我們就能發現。”

辦法倒是個辦法,但是於人手不足的他們來說是不可行的。如果能實施的話,想來官府也不會拖到現在都沒有把人抓獲了,就算不說抓獲,至少也能知道劫人的都是些什麼人吧。

而如今寶慶的百姓們對於劫人的歹徒,至今不知人數,不知模樣,不知身份,不知目的,主打一個什麼都不知道,一切全憑臆測猜想。

白行雲否決了這個提議,不是劉小天的辦法不好,而是對於他們來說算不上一個好辦法。

“寶慶城裡的人口幾萬人,除卻老幼男丁,光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就有上百人,就算是已經被劫擄的二十多個姑娘,可剩下的也不是個小數目,你我不過五六人,如何就能盯得住那上百人,這也是分身乏術,就算是歹人再次行凶,我們又如何能及時的確定方位?寶慶這麼大,如是一南一北的,待趕過去怕是也已經來不及了。”

聽白行雲這麼一分析,劉小天失望的托腮泄氣。“也是啊,還是行雲你考慮的周到,如果這麼一說來,那不是毫無辦法了?”

本想留下來行俠仗義的,結果還沒有開始就遇到挫折了。

小茶靈光一現,有了主意。“既然怕解救來不及,不如將城內那些姑娘家全部集中到一起?也方便我們看守不是?”將所有人都集中在一個地方,他們就能隻看住一個地方,也不會分散注意力了,就是有人來,他們也能準確及時的發現,並有最大的機會捉拿住人。

小茶這麼一說,大家都覺得這是個最妥善的解決之策。

“對啊!”劉小天讚賞的看向小茶,這主意他都沒有想到呢。

可是……

可是,小茶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這人心哪裡那麼好凝聚的。

“不過,最大的問題就是,你我能勸說百姓們同意將姑娘們交給我們看守嗎?萬一人家懷疑我們才是歹人怎麼辦?這不是一鍋端了嗎。”謝文文一針見血。

人心錯綜複雜,誰又能真的理解他們的好心,再說了,依照現在寶慶的局麵來看,在失蹤了那麼多女子後,且還沒有一個好消息傳來,對於這些家裡還有姑娘的人家來說,是岌岌可危的事情,他們是寧願信自己也不會信一個外人的。

如果百姓們懷疑他們是打著救人的名義把他們一鍋端了呢?這還真是有可能的,畢竟他們對寶慶的人來說,隻是陌生人。

“也是啊,又沒人能給我們作證我們是真來幫她們的,怕是百姓們會對我們避如蛇蠍。”

幾人心情起起伏伏,商量了半天,至今一個辦法也不適宜。

雖然將城裡現有的姑娘們聚集在一起,是最好最快的辦法,可人心難聚,此事還是欠妥。要是有人告官,怕是官差都要懷疑他們才是歹人,將他們拿入大牢,平白蓋上罪名,屆時就才是一鍋端了。

“既然不能從外人身上入手,倒不如,從自己人身上入手。”沈胥高深莫測的說了這麼一句叫人難以理解的話。

戒忘跟著文縐縐道:“何以見得?”

沈胥笑語盈盈的看了一圈圍桌而坐的幾人,把自己麵前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中間去。

“拋魚餌,撒網。”

眾人了然,為今之計與其勸說百姓們信任他們倒不如自己下餌引君入甕。

沈胥此法猶如醍醐灌頂,眾人皆以為可行。

於是幾人一合計,還得是以身做餌,引蛇出洞。

那真凶自上月開始,斷斷續續的劫擄人走,想必一定還會繼續行凶,說不定真凶其實就在寶慶內暗中隱藏,窺探著下一個目標,等待著下一次出手,而他們盯上的目標是哪一人現在還不清楚,不過他們倒是可以先讓自己成為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