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琛澤的眸色驟然變得黯淡無光,聲音低落地喚:“阿鳶。”
那一夜,他把徐願當成了她。
但是,他沒有解釋。
許鳶笑了笑,眼底的嫌惡讓時琛澤越發失落:
“鐵證如山啊,時總。你猜猜這婚內出軌,法院會判你再分我多少財產?”
時琛澤眉頭一緊。
倒不是因為那些他不放在眼裡的錢。
是因為,她似乎真的對時家沒了留念,隻想要得到更多的財產。
“好,你要多少,我都答應你。”
許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頓時噎住了。
他緊接著的話,讓許鳶驟然明白過來:
“條件是,不要傳播這張照片。”
果然啊,為了保護他無辜的小三,時琛澤願意一擲千金來換證據。
最後一絲微弱的希望落空,她眼眶發酸:
“既然這樣,就祝時總和徐小姐天長地久。”
時琛澤按在桌邊的手猛然收緊,無名怒火湧上心頭。
他盯著許鳶,期望著能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難過。
然而,什麼也沒有。
時琛澤低低地笑出聲來。
她也不過是為了錢。
跟外麵那些他厭惡的、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也沒什麼不同。
一直到時琛澤摔門而去,許鳶的神色都保持著淡漠。
她一個人辦理了出院手續,打算到其他醫院去強製性流掉孩子。
她已經決心和時琛澤離婚,就不能再錯下去了。
不被祝福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也隻能滿眼失望。
路上,她突然接到了院長的電話:
“喂,院長您好。”
“許鳶啊,”院長無奈地歎息一聲,“經過醫院這邊商討,鑒於你在醫院一而再再而三引發不好影響,你被解聘了。”
許鳶的大腦“轟”的一聲,被點燃了。
她握著手機的手幾乎顫抖。
極力辯解:
“院長,恕我不能接受。如果是因為昨晚的事,那並不是我的問題,您應該明白的。”
“許鳶,你的業務能力的確出眾,我們對開除你深表遺憾。隻是情況不允許,希望你能另謀高就。”
說罷,院長就無情地掛斷了電話。
許鳶停下了腳步,有些恍惚。
人潮洶湧中,她幾乎無法控製住那些洶湧而來的情緒。
絕望,迷茫又不甘。
當初是院長特地來請她,這一次也是院長經曆過陳蘭英和她的衝突,親自致電過來開除她。
許鳶苦笑。
她堅守自己的原則,卻失去了最重要的工作。
為什麼?
人來人往,她卻失去了來時的方向。
醫院領導又給她打來電話:
“許鳶,現在就來收拾你的東西,辦理離職手續。”
許鳶用極低的聲音應了聲“好”,行屍走肉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醫院的。
看到她,夏盈盈紅了眼眶,其他同事也紛紛向她走來。
話還沒出口,夏盈盈就掉了眼淚:“許主任,祝你前程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