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輕這才抬了抬頭,想到往日胥將軍背著胥夫人,總是送來各季吃食衣賞,年年生辰禮也從未落下。
“我會去看堂叔。”
說罷,她徑直走了。
胥歌望著胥輕背影,強壓怒火,“待事成,我一定剮了她的皮!”
胥夫人急急拉住她,小聲道:“隔牆有耳!”
兩人扶了扶頭上釵飾,很快收拾臉上表情,神態恭敬的往正院去。
風染畫聽丫頭稟報胥夫人母女二人前來謝罪,她翻了個大白眼,去了正院。
兩人見著風染畫,就聽砰砰兩聲脆響,二人跪在地上。
“我胥家是韓家家將,一切應聽從韓王府指令。怪我沒教好歌兒,一時左了心,起了貪念,以下犯上,目無尊卑,特向王妃請罪。”
“胥歌知罪,從今往後,一定克守本分,安分守己,以王妃為尊。”
“我家胥輕自小吃了許多苦,辛得王妃看重教導。王妃您放心,胥輕也是我懷胎十月,曆經兩天兩夜才誕下的閨女,往後,我隻痛愛她,絕不會克責她。”
風染畫壓下輕嘲,望著堂前跪著的胥夫人和胥歌,神態謙卑,嘴巴一張一合,吐出的字,字字是悔過認罪,可她一個也不信。
看在胥輕的麵子上,風染畫收了謝罪禮,讓兩人滾蛋。
風染畫的意思是見三人落水的風寒之症好的差不多,該離開水星村了。
胥輕難得為三人求情,說胥將軍意誌消存,等她開解一二,再讓幾人離開。
一家三口就留在水星村過年。
雀姨往日在翼州與各家夫人周旋,胥夫人幫襯良多,胥夫人這次留在水星村,雀姨最為開心,兩人每日看過兩位小祖宗,一道商量著胥輕與浮生婚事嫁妝。
胥歌與昭昭郡主一同長大,情分比常人親厚幾分,昭昭郡主見她真心悔過,尊敬大嫂,兩人和好如初。
很快,風染畫顧不上盯著胥家母女,裘老帶著白七在深山中曆練,發現了幾處屍坑。
裘老帶來的幾十人還需護白七回東胡,不便徒生麻煩折了人手,當即返回報給風染畫。
待風染畫等人趕過去,遠遠就聞到撲鼻而來的惡腥臭味令人作嘔,無法靠近察看,眾人尋了一處高地,待看清坑裡屍身,饒是大家都是身經百戰的將士影衛,也被滿坑的屍體嚇得臉色俱變。
三丈寬的深坑裡,數不儘的屍首無一具是完整的,全是殘破肢體像是被人活生生撕扯下來,手腳、頭顱、內臟……零零碎碎又層層堆砌。
黑壓壓的蚊蠅,密密麻麻地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