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米……？！
他說啥？
他說了一萬米嗎？
是嗎？他說了嗎？是一萬米嗎？
月見淺草頓時覺得自己的腿和自己的腦子一起開始抽筋了。
但是跡部景吾沒給她繼續思考的機會，在他的指導下她神情恍惚地將腿上的肌肉群都拉伸了一遍，包括大腿和小腿在內，除此之外也活動了一下腳腕和膝蓋。
在拉伸完後月見淺草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我跑不了一萬米。”②
“十公裡而已。”跡部景吾用完全沒當回事的口吻說道。
“十公裡！”月見淺草驚歎，“十公裡！那可是十公裡！地鐵還得跑一會兒呢！”
看著她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跡部景吾再次揚起了眉，“以前沒跑過？”
“沒有。”月見淺草說道，“最近一次最劇烈的運動是在皮卡丘套子裡在校園裡轉圈，而且還被景吾老師你撞翻了，害的我在地上打了個滾，接著因為頭過大所以沒打成第二個滾……說起來景吾老師你還欠我一隻頭套呢！”
“咳。那是意外。”跡部景吾有點不自在：“本大爺之後賠你更珍貴的。”
“那不是一個簡單的頭套那是我的青春！”月見淺草振振有詞地說道。
“你這碰瓷可真夠厲害的。”跡部景吾說。
月見淺草順溜著說道：“一般情況下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回應‘那本大爺就把自己的青春賠給你吧’等等景吾老師你彆動手我錯了，我不該對老師你口出狂言的，我懺悔……”
跡部景吾收回了自己的手，其實他本來是想按一下月見淺草的頭然後說句“彆鬨”的，結果被月見淺草誤會自己要打她……這也太不華麗了。不過他也沒解釋的意思，而是繼續說正事：“以前最多跑過多少的？”
月見淺草想了想，說道：“繞操場一圈，不到四百米吧。”
這次輪到跡部景吾驚歎了：“女子網球部初一時入部就要跑八公裡的，你這也太差了。”
……對不起。
“我儘量加油。”月見淺草飽含熱淚。
看著月見淺草的樣，跡部景吾搖頭，最後決定先跑五公裡試試。
五公裡啊，加油。
02.
累。甚至於連指尖都傳遞著累的感覺。
胸口很疼，大口呼吸，喘不上氣來，肺部被撕裂的感覺。
汗水濕透了運動服，頭發黏在了臉上，但並沒有抬手的力氣，由他去吧。
難受。疲倦。腳和灌了鉛似的，很難抬起來，但景吾老師就在前麵，他的影子落在她的腳下，仿佛是牽引繩一樣，讓她分明在已經力竭的情況下依舊能抬起腳來，一步步繼續向前奔跑。
前麵的跡部景吾仿佛慢了下來，是錯覺嗎？
……不是錯覺，他真的放慢了腳步，停在了她身邊。
“停下來休息吧。”他說道。
此時此刻他這句話無疑是像天籟一樣的，但是，月見淺草卻沒有第一時間答應。“景，景吾老師感覺怎麼樣？”她喘著氣說道。
“連熱身都算不上。”跡部景吾這話不是裝逼，是真的算不上。他們的跑步速度估摸著配速要超過九了，事實上這個速度他感覺就是快步走，都不算跑步了。
“那你覺得我應該休息嗎？”月見淺草問道。
“我建議你繼續堅持，但是你現在好像已經很累了。”跡部景吾說道。他這倒不是因為心軟。作為全國水平的網球少年，他對於健身是相當了解的，他明白有時候這不能全靠毅力和堅持，需要用科學的方法來進行。過分逼迫自己有時候不是強大，而是薩比——那太容易受傷了。過猶不及。
月見淺草這個情況，他覺得現在休息一會兒和繼續堅持都可以——這才剛剛四公裡，距離理論上的人體極限遠著呢。
月見淺草劇烈思考了一會兒，最終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那，那我繼續堅持一會兒。”
其實她真的不想說這句話，她也很想停下來休息。
但既然跡部景吾建議她繼續堅持，說明她是可以繼續的。
累到極致的時候真的有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但這時候月見淺草的倔勁兒就上來了，跡部景吾剛剛是責備她了吧，是責備她體力不行吧，雖然沒有很直接的傳達，但也委婉的表達了這個意思。而且她也看到腰腹上的贅肉了不是嗎？校園女神怎麼能有這方麵的問題呢？而且，那些初一的小姑娘既然能做到八公裡，那她連五公裡都做不到嗎？
這些念頭倒也沒有化作力氣注入她的身體，不然這就太玄乎了，但它們促使著她咬緊牙關繼續堅持下去。
“可以。”跡部景吾說，他其實對於月見淺草的選擇還是挺高興的，但他也多說了一句：“要在眼前發黑前停下，不然對身體也不好。”
這次月見淺草沒有回應，現在說話對她的消耗太大了，她隻是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抬起腳步，奔跑。
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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