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幫慫了的消息很快在沈府上流傳開來。
府上這段時日壓抑至極的陰霾頓時消散,下人們悄悄議論著,感歎著夫人和少爺的手段。
“沈家這棵大樹根深得很,怎麼可能倒。”
“老爺再怎麼被貶,當年的人情仍在,就你們這些新來的屁都不懂,咋咋呼呼的。”
......
最近這段時日,就是三少爺對青蛇幫焦頭爛額的時候,不少下人憂心忡忡,嘴上不說,可心底已估量著沈家會不會倒。
老爺被貶之後,這府上的景象就一日不如一日,仿佛一棵搖搖欲墜的大樹。x
而今日這件事無疑成為了一根定海針,讓沈府上下都安心了不少,甚至有點揚眉吐氣的感覺。
特彆是沈府的老人們,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他們是跟著沈家一起大起大落的。
他們很清楚,沈府紅火的時候,這青蛇幫算個屁,那真是跪著來要飯的,而如今被這種狗東西騎在頭上,犯誰誰不生氣。
今早看過青蛇幫眾人那唯唯諾諾的模樣後,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在沈府內,絕大部分人都認為這是三少爺,或者是夫人的手段,可這沈府上從來不缺聰明人。
比如李管事和老管家,他們清楚知曉在青蛇幫眾人離開後,三少爺和四小姐是如何急匆匆的趕去了那座小院,並且偷偷瞟到景越如兄長般拍三少爺肩膀的模樣。
不用想就知道是誰搞定了這件事。
可是他們聰明歸聰明,卻也不知曉景越是如何做到的。
之前對景越稍有怠慢的李管事不由得暗暗心驚,思索道:“難道這景公子是老爺安排的一手暗棋?他是來保護沈府的?那副病懨懨的樣子,不過是他扮豬吃虎的偽裝?”
一時間,李管事隻覺得景越越發神秘莫測,因為聯想到老爺的緣故,他甚至不由自主的把其當作了新的主心骨。
其實他很清楚,沈府之所以衰落得這般快,除了老爺失勢外,還因為府上沒有一個挑大梁的人。
夫人終究是女人,少爺和小姐又毛羽未豐,壓不住人。
他甚至覺得三少爺就算再大幾歲,也難挑大梁。
而現在,這事出現了轉機。
在府上有些地位的李管事以前見到景越,最多就是點頭致意,如今見到對方,那是標準的躬身行禮,比見到夫人還鄭重。
尊重程度不弱李管事的,還有追風刀王餘和三連鞭腿趙步淺。
他們初始認為景越和他們一樣是來混飯吃的,還是個好拿捏的病秧子,所以才會在嫖癮和賭癮發作的時候,貿然來找景越借銀子;後麵和青蛇幫談判的時候,他們自己心頭打鼓得厲害,而景越麵對青蛇幫斧頭不卑不亢,未見絲毫慌張,不由得暗自佩服......
而如今這佩服已然化作了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因為一聽說青蛇幫慫了的消息,他們就想到了某種可能,結果還“無意間”聽到了三少爺稱景越為哥的事......
猜測變成了現實,麵對這樣的景越,他們又怎能不客氣和敬畏。
如果說之前他們以景越為首還感到有些古怪,那如今已認為是天經地義的事。
......
飯桌上,沈夫人一邊品著杯中美酒,一邊忍不住挖苦自己兒子道:“我早就說過,有的人目光短淺,這下服氣了吧。”
要是放在前些日子,三少爺聽到母親這般挖苦,肯定氣得吃不下飯,不過如今他心情大好,不但沒有氣得吃不下飯,反而厚著臉皮“撒嬌”道:“娘親你就彆說了,這打人不打臉的。”
說到這裡,飯桌上頓時又是一片歡愉的氛圍。
青蛇幫不是沈府唯一的麻煩,卻是最沉重的。
這個麻煩忽然沒了,就仿佛一個被埋的人忽然腦袋探出了泥塵,獲得了放肆呼吸的機會,又怎能不輕鬆。
景越的心情也因為這份輕鬆愉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