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冷風吹得酒招旗飄搖,雨線紛亂,砸落在景越一行人身上。
景越並沒有依仗水靈體控製雨線,因為雨水能讓他冷靜。
前方,烏衣巷已近在眼前了。
烏衣巷位於汴州城的西邊,是實打實的的貧民窟。
前幾年一場大火燒死了不少人後,這地界大部分居民都搬離了,久而久之就荒廢了。
雨幕之中,隨意搭建的窩棚連著被燒毀的土房子混在一起,毫無美感。
轟隆隆.....
春雷陣陣,劃過雨幕,景越一行人踩碎了巷子裡的積水,往裡走去。
剛一轉彎,幾個青衫客已然出現在視線中。
屋簷下擺著幾盞風燈,他們談笑著,仿佛不是來綁架的,而是出來郊遊躲雨的。
由此可見,這群匪賊膽子很大,沒有半點避諱的意思。
發現景越一行人後,其中一個青衫客冷漠說道:“什麼人!”
景越沒有停步,提著那隻“價值十萬兩”的菜籃子,一邊走一邊說道:“沈家的人,東西我帶來了,人呢?”
“停下!”
眼看他已逼近了過來,那個青衫客忍不住嗬斥道。
片刻之後,一個撐著一把紙傘的白衣人從巷子後方走了出來,旁邊的青衫客不由得恭敬讓開了一線。
看這架勢,應該是此次謀事的首領了。
這人雨天穿著一身白衣,身上披著銀狐裘,臉上則是一枚精巧的金蓮紋理麵具,在景越眼中,這打扮可以說很裝逼了。
而在王餘、趙步淺等這些護院的眼中,這人則是極其可怕的存在。
能做這種打扮綁人的,定然不會是好惹的。
同時可怕的不止這位白衣首領,還有那幾個青衫客。
其中有兩人太陽穴高鼓,儼然是常年修煉凝氣功所致,說不定已練出了一口真元氣。
這樣的人物絕對不是他們這些普通護院能對抗的。
這位白衣首領,自然就是鼎雲閣的王師弟了。
身為一個修二代,他自身天賦不俗,眼界也高,自認為在天才輩出的鼎雲閣內不算頂尖,也是不差。
而放在這修士匱乏的汴州城裡的話,自認沒有敵手。
之前他一直以遊戲的心態來麵對著沈家和趙家,根本不願意親自出手,因為那樣沒有以眾生為棋子的格調和樂趣。
而如今被逼得親自綁人,心頭自然有了幾分惱火。
他自然是認得景越這顆不怎麼聽話的棋子的,可看著對方手中提著的東西,心頭隱隱還是有些興奮。
原來沈府裡真的有東西。
“把東西拿來。”王師弟用命令的口吻道。
景越沒有照做,而是抬手用匕首對著那用布包裹好的飯籃子,說道:“人呢?”
王師弟笑了起來,說道:“你認為有資格與我談條件?”
景越不急不緩道:“真不知道你哪裡得到的情報,竟然知道這寶貝依舊在府上。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要它。相信我,它很脆弱,如果老三有個意外,我肯定你得不到它。”
王師弟眼睛微眯,越發相信了景越的話,冷厲道:“你如果敢耍任何花樣,我保證會讓你們死得很慘。”
其實他的計劃一直都是,等東西一到手,就把景越他們全殺了。
而恰好景越的計劃也差不多,一旦把老三換過來,他就把這些狗雜種全宰了。
這時,白衣首領揮了揮手,於是旁邊的屋子裡,三少爺沈雲被綁著帶了出來。
隻見他麵色蒼白,臉上有幾條傷口,嘴巴上塞著布條,而最觸目驚心的是他右手少了兩根手指。
景越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很快恢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