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夜殺的是鼎雲閣的人,那個白衣小子更是鼎雲閣中王長老的侄子,甚至有傳言,是王長老的私生子。你殺了他們這麼多人,彆說是你,就是沈家人恐怕也得被定罪。”
景越詫異道:“憑什麼,我是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
聽到這個詞語,年輕男子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詫異的神色,說道:“相信我,先不說你這是不是防衛得略顯過火,隻要鼎雲閣的人在,衙門定然會叛你個死罪。”
“憑什麼?是他們先綁人,再想殺人,我隻是被迫反擊。”景越認真解釋道。
年輕男子不禁搖了搖頭,說道:“你好像真的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這一身本事是從哪兒學來的。我說過了,因為對方是鼎雲閣,他們就是從你麵前走過,自己不小心摔死了,想要你死刑,你也得死刑。”
景越皺眉道:“我來汴州之前,他們都說這地界講王法。”
年輕男子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講王法,講鐵律,不過是有限製性的講。你殺掉的那個白衣小子,來汴州前一時興起,殺了彆人一家四口人,而他受到的懲罰是來這裡當個駐地首領。”
景越算是徹底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感歎道:“真他麼黑!”
他以前以為混亂不堪的黃柳城夠黑了,沒想到這裡更黑。
黃柳城的黑是混亂、無序,很長一段時間人人自危,而這裡的黑是明著要你講王法,可偏偏一部分人在這王法之外。
於是景越一邊咳嗽著,一邊問道:“那你憑什麼能幫我?”
年輕男子挑了挑眉,說道:“因為我是太初教的人,有我幫你洗地,鼎雲閣的人就得真的講王法。”
景越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吐槽道:“你和他們一樣黑。”
聽到這裡,對麵的少女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表示不滿。
年輕男子依舊溫和說道:“我們和鼎雲閣真不一樣,我們從來都是站在道理的一方,這點口碑,你可以去打聽打聽。”
景越依舊不太相信的樣子。
“一教兩閣三世家,你應該聽說過吧?”男子喃喃說道。
景越搖頭。
年輕男子一下子都無語了,說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把彆人一個駐地的人全殺了?”
景越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年輕男子大口喝了一碗酒,感歎道:“就你這作風,估計也隻有老子肯趟這趟渾水。”
而這個時候,一陣熱氣撲來,三碗熱騰騰的麵條端了上來。
景越看著自己麵前油辣的麵條,隻覺得肺部有些發疼,忍不住再次咳嗽起來。
這個時候,對麵的黃裙少女手一推,把唯一一碗清湯陽春麵換給了他。
年輕男子一邊吃著麵,一邊說道:“看來長得俊也是你的一個優勢,不過吃麵這件事上你運氣好,有得選,而眼前這檔子事,你除了交我這個朋友外,沒得選。”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鄙人太初教開陽院顧清池,這是小女顧采薇。”
景越點了點頭,然後忽然愣了一下,說道:“女兒?親的?”
這時,“女兒”嫌棄的看了年輕男子一眼,繼續吃麵。
隻是看得出來,她不太擅長吃辣,吃了兩口就滿頭大汗直喝水。
年輕男子解釋道:“當然是親女兒,顧某隻是長得年輕罷了,所以再怎麼說也算你長輩,雖然和藹可親慣了,可你最好還是客氣一點。
嗯,至少在我女兒麵前。”
說著,他把景越放在桌上擋著他吃麵的長槍移了兩寸。
這時,黃裙少女再次嫌棄的看了自己這個不正經的親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