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供奉一時生出了些不安。
是的,一個監察司的孫立不足以引起這般變化,難道還有其他勢力摻和了進來,敢和他們鼎雲閣叫板?
他不認為沈家人有這樣的手段,對方能請來一個孫立已出乎了他的預料。
案子既然被擱淺了,那隻能等明日的狀況了。
李供奉一臉陰沉的看著孫立,想看看他背後到底是誰,卻一時沒有得到答案。
......
景越來到了汴州城的牢房裡。
不得不說,這汴州城的牢房確實比黃柳城那小破牢房“豪華”多了。
黯淡的天光線,一根根木柱子看起來十分結實,每間牢房都不算小,牆壁也粉刷過,條件還不錯。
他最終被關進了一個六人間裡。
因為接連下了幾天的雨,倒春寒還挺厲害,於是這地下的牢房更是陰冷。
景越前日大開殺戒,雖然調息了兩天,可恢複得依舊不夠好,於是忍不住咳嗽起來。
於是在其他人眼裡,他就是一個體弱多病,卻不知道犯了什麼事的英俊年輕人。
牢房裡的刺頭兒明顯就是一個一臉陰沉的乾瘦漢子,從其餘幾人都有些懼怕他就可以看出。
見到景越來了後,這漢子不由得吹了個口哨,下命令道:“喂,幫我把那尿桶拿過來,老子要尿尿。”
景越坐在那裡,看了他一眼,咳嗽道:“你確定?”
他人長得人畜無害,咳嗽時也顯得頗為虛弱,可是這話一問出來,漢子心頭卻是莫名一驚。
這一次,他沒有學以往一樣給新人下馬威,奠定自己牢房大哥的地位,而是沒好氣的提了旁邊的光頭一腳,讓光頭去拿了尿桶。
這乾瘦漢子越看越不對,隻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咳嗽的小子。
恍惚間,他忽然反應過來,嚇得一個激靈兒,差點尿桶沒來就尿了。
這人該不會是那天差點把老大捅死的那個姓景的吧?
乾瘦漢子是遊禽幫的人,和景越隻有一麵之緣,所以對景越的長相並不深刻。
可是他對這個人印象挺深刻,或者說,整個遊禽幫的人對這個人印象都極其深刻。
因為他們老大是個狠人,可那一天,對方卻狠得差點把他們老大直接送走。
對於這樣一個人,遊禽幫上下心頭都有陰影。
嘩......
乾瘦漢子一邊猜測著,一邊對著尿桶放著水,結果下一刻,一個衙役過來了,對著那個年輕人說道:“景越,你的東西。”
聽到這個名字,漢子忍不住一個激靈,徑直把尿尿在了腳上。
不過他對此卻渾然不知,隻感覺後背發寒,暗自祈禱道:“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得虧老子這一次軟了。”
是的,如果他剛剛執意讓對方拿尿桶,甚至立威上手段的話,實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旁邊,他的小跟班看著自家大哥打濕的鞋子,一臉困惑。
景越卻沒關注這些,因為他有些惱火。
按照時間點,聖女姑娘和大小姐的身子他都可以上了,可他這時卻在坐牢。
這就意味著,這一次,他會鴿兩位姑娘的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