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芬芳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任由劉翠蓮拉著她往前走。
按理來說，她覺得自己會生氣的。但是這次……罕見的沒有生氣。這樣的感覺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很陌生。
等著劉翠蓮拉著她走到病房的時候，趙老太正在跟護士掰扯。
“哎呀！小姑娘你咋這麼教條！我們才睡了多大一會兒就要跟我們算錢？就不知道關愛老人嗎？如今這麼好的時代，你們咋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
“我不管，我沒錢！你若是再問我，我就說你推我！要賠錢的我跟你說小姑娘！”
說罷正坐在地上耍賴皮。這個護士年紀小，這個時候無可奈何，被氣得眼睛紅紅地，直接跑出來。
劉翠蓮抱著女兒，拉著趙芬芳過去的時候，剛巧看到這一幕。
內心一萬個草泥馬奔過！他媽的！
翠蓮人沒有走進去，尖利的聲音就傳了進去，“見過不講道理的，沒有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白衣天使知道嗎？你個老太太真的倚老賣老，不知羞恥！”
趙老太沒有立刻回懟翠蓮，而是先瞟眼看了下那個小護士有沒有走遠了。
瞧著走遠了才站起來，彆看著老人身材乾瘦，實際上走起路來利索的很。
小姑娘和她撕扯間不小心落在病床上的銀手鐲，被她就這樣麻溜地撿起來裝好。趁著翠蓮走過來之際立馬站好。
可還是被卿卿和劉翠蓮瞧見了。還真是小偷小摸的人，這種人本性難改！
卿卿看見這種人，內心也算是刷新了認知。她在翠蓮的懷裡抱著，還捂住了眼睛。
翠蓮悄聲說道：“彆看她，等會兒媽大開殺戒的時候，你也不準聽。小孩子不要聽這些糙話。”
顧卿卿可可愛愛地用自己的小手捏住耳朵，一會兒又捂住眼睛。道：“翠蓮媽放心啦~我會自動屏蔽的喲！”
劉翠蓮對這娃簡直就是愛不釋手，所以又跟她貼了貼臉。女兒可真優秀！
這個時候冷笑聲傳來。道：“破爛布都當成是小棉襖，這輩子是沒有見過女孩吧？”
“哦，對，你們老顧家那不爭氣的肚子，一個殘疾一個調皮，多少都帶點問題。也就隻有撿彆人不要的女兒份了！“
趙老太十分諷刺地把這話說完，然後挑釁的看著翠蓮。好像就等著翠蓮反駁一樣。
劉翠蓮難得不動聲色，一隻手抱著孩子，另一隻手把玩著囡囡的羊角辮。
不冷不淡地說道：“喲，我還真的就沒有見過女兒。我就要把孩子當成掌心寶寵著，關你屁事？”
“我這人啊，不是什麼好人，村裡人都知道。但是呀！也並不是像有些人，壞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賣孫女打女兒，我可真是見識了呀！天下做長輩的，誰比得上你呀！”
這話說得笑眯眯的，趙老太也不氣。
之前錄音什麼的事兒就已經說開了，她們也知道自己賣孫女，而且也瞧見打女兒，不用藏著掖著，也就直接說出來了！
“女娃生下來做什麼？就是來吃我家的白麵？老子糙糠都舍不得讓她們吃，養了就是嫁人。到時候啥也沒有。我下次還要賣！”
這話說得十分得意，好像還有點自豪和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