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一絲笑意,略帶考驗的樣子問向龐奇。
龐奇皺了皺眉,踱步的速度加快。
沒多久,便恍然大悟般回道:“我明白了。是因為凶手趕到時,曹懷興已死!他們即便想逼供他,也已無從下手。因此,改成逼供李霜!”
徐安笑道:“聰明!但根據已知的環境證據,案發時間內,秋竹正在昏迷中,隔壁鄰居也不曾察覺到曹府有來客。那麼,是誰在凶手趕到前殺了曹懷興?”
龐奇目光一寒:“當時在餐廳內,就僅有他們夫婦二人。如果排除了曹懷興自殺的可能性,那就隻有李霜!是她殺死了自己的丈夫!”
徐安點了點頭,卻帶著一絲質疑的語氣道:“你這個懷疑不無可能。但李霜殺夫的動機是什麼?曹懷興是死於河豚之毒,李霜是用了什麼辦法讓他中毒身亡的?”
曹懷興酷愛吃河豚,他是知道河豚哪些部位有毒的。
換言之,正常情況下,他是不會蠢到去吃河豚有毒的內臟!
李霜想用豚毒殺夫,從邏輯的角度來說,似乎又不可能成立。
龐奇聽此,頓然語塞,似乎無法解釋這兩個問題。
“要想解釋這些疑惑,唯有真正了解李霜此人!”
見到龐奇沉默,徐安倒也不勉強他能猜出什麼結果來,轉而改口道:“當年李放通敵一案,是廷尉府還是大理寺偵辦的?卷宗還能找到嗎?你設法將全部卷宗給我找來,現在就去!”
龐奇答道:“十三年前,我尚且是邊軍的一名小卒。但入大理寺後,曾聽上官說過,此案當年經由廷尉查辦,三司會審。大理寺身為三司之一,檔案室中應該有存檔。”
“好。去取來,所有卷宗都要。”
“是。”
龐奇扭頭離去。
...
月上梢頭的時候。
龐奇提著一個飯盒走了進來,笑嘻嘻道:“徐大人,咱辦案歸辦案,但也不能虧待了自己。先停一下,吃飯吧。”
說著,便將手中飯盒遞了過去。
徐安接過,卻道:“卷宗沒有找到?”
“找到了。但李放通敵案,當年牽涉極大,卷宗有兩大籮筐之多。需要稍作整理,一下會有人送來。”
“嗯。”
徐安點了點頭,隨後打開飯盒吃飯。
龐奇在旁邊坐著,一邊喝茶,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徐大人,看你這年紀,十三年前應該還在私塾讀書吧?”
“嘿嘿,說起來...李霜此女的命運也不算太差,她雖在教坊司三年,但我估計能碰過她的人,不超過五個。”
徐安一聽,稍感訝然,質疑道:“不可能吧?教坊司雖是戶部和吏部主導,但說白了,也就是個官營的妓院。”
“裡邊的藝女,有錢就能令之陪睡。尤其是像李霜這樣的被貶的名門之後,最受嫖客的歡迎。”
“她身在司中三年,應該早已閱男無數,怎會說碰過她的人不超過五個?”
龐奇輕笑:“按理說是這樣的,但如果她長期受到不同大官的包養,以至於尋常嫖客不敢輕動呢?”
徐安眉目一挑:“嗯?李霜身在教坊司之時,曾被人長期包養?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