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彆說本小姐欺你勢弱,現在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證明自己!婚後,我會給你一百兩銀子去做生意。以三年為期限,你若能將本金翻成十萬兩。這契書你就不必簽了。如何?”
徐安冷笑:“蘇大小姐真看得起我,一百兩銀子...讓我三年內翻成十萬兩?恐怕,連你都做不到吧?”
“怎麼?你沒信心?沒信心就簽了契書,安心入我蘇家為婿!”
“嗬嗬,這倒不是信心的問題。並非徐某妄言虛詞,我若有心棄仕從商,無需你給我一百兩,三年內我一樣可以賺到十萬兩。隻是,我為何要任你們擺布?”
“你什麼意思?大言不慚!無我蘇家相助,三年你能賺到十萬兩?”
“我是不是大言不慚,你日後必會知曉。但...你如此刁難於我,無非是嫌我家道式微,意圖悔婚,想逼我先開口退婚罷了。既是如此,何須造作?這退婚書,我給你們便是了。”
徐安說著,冷麵拿起麵前長桌上的筆墨,快速寫下兩張退婚書,並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原以為蘇清影見狀,會大為興奮,畢竟她用計迫使徐安主動退婚的目的達到了。
可誰知,在見到徐安提筆寫退婚書時,她卻臉色大變,猛衝過來阻止道:“徐七喜,你瘋了?你敢退本小姐的婚約?”
她極顯惱怒,而又震驚的樣子,像是未曾想到徐安會如此果決。
但徐安文書已成,自顧退後一步,道:“為何不敢?這豈非如你所願?”
蘇清影怒瞪著他,咆哮道:“你怎知這就是我之所願,而無隱情?”
“難道不是嗎?你莫要得了便宜,還賣乖!退婚書我已簽字,此後你我再無瓜葛。”
“你...誰給你的膽子?可知官場險惡,與我蘇家脫離關係,你在京城再無後台可依,怕是活不到明年今日!”
“這就不勞煩蘇大小姐費心了,我徐安無需後台,因為我便是自己的後台!以前的徐安在你們心目中是什麼形象,我不管!但今日之徐安,絕不受人擺布。拿著你的退婚書,回揚州去吧。”
“混賬!你想逞強是吧?行!這處宅子是我蘇家出錢購置的,這些年你的生活起居花費也都是蘇家接濟,莫以為憑借你那微薄的俸祿就可混出人樣!你要退婚?可以!本小姐今日就跟你算算賬!”
蘇清影突然變得怒不可遏,吼道:“僅說這三年來,晚娘在你身邊伺候,所用之日常花銷,晚娘的工錢,瑣瑣碎碎加起來...少說也得有萬兩銀子。你要退婚,就先把這些賬都給結了!”
“拿來啊!若拿不出來,就少給我裝血氣,馬上跪下道歉!”
徐安淡然輕歎,道:“我現在拿不出來,但你說一萬兩太少了。我給夠你十萬兩,一年後付清,立借據為證。”
話說之間,他搶過墨筆,寫了一張十萬兩的借據遞給了蘇清影。
蘇清影怒憤之色,並未接過,憤然道:“你當真要一意孤行?”
徐安點頭,“你愛說一意孤行也罷,反正徐安不入你蘇家,更不學什麼《女則》!”
“孺子不可教!那你滾!我不想再見到你!晚娘,去幫他收拾衣服,趕緊讓他滾!”
“好!”
徐安應了一聲,果斷轉身離開。
“小姐,這...”
門外的晚娘一臉震驚,愣在當場。
卻被蘇清影一聲喝斥:“讓你去,你就去!是他自己的選擇,怪不了彆人!”
晚娘無奈,幽歎一聲後,也隻能遵命離去。
徐安前腳剛走,後腳立馬從大廳的屏風後走出了兩人。
就正是蘇喆和此前那位被稱作“三表叔”的中年人。
此時,蘇喆滿臉焦急之色,快步走到蘇清影身邊,道:“影兒,你太衝動了...你怎能接受七喜的退婚?此事不妥,我不同意...”
蘇清影臉色暗沉,回過身剛想說話。
身後的那名中年人卻一副得意之笑,捋了捋胡須,打斷道:“衝動什麼?本官覺得...小影如此決斷極好。蘇家早就該與這個徐家遺孤退婚,何來不妥之說?難道表侄弟...你想因此子令整個蘇家惹上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