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裡卻冷哼:“還延緩什麼?此事宜早不宜遲,何須再議?吾家麟兒已說了,他很鐘意沉魚!日後二人成親,我魏家亦會派人幫助你們蘇家共同執掌商會,減輕你們的負擔。豈非是...兩全其美?”
“表侄弟,還有何疑慮?難道你想蘇家商會毀於你手中,或者忍心讓三位公子遠去西北服役?”
“哼,本官現在就要你表態,是願...還是不願?”
他言之鑿鑿,聲稱蘇家與魏家聯姻後,便會派人幫助蘇家打理商會的事宜。
表麵話說得冠冕堂皇,但背地裡...恐怕幫助是假,企圖染指蘇家產業,據為己有是真。
其心可謂叵測,潛在的“吃相”極為難看。
蘇家父女被逼迫至此,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答應魏家的求親,便相當於引狼入室,將蘇清影推入火坑。
但若不服從,魏千裡幾乎已經明言,必會使用自身的權力打壓蘇家。
一麵是女兒的幸福,一麵是家族的興亡,讓蘇喆這位縱橫商場半輩子的老油條也難免被動。
正在這時,蘇家父女尚未表態,突聽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入耳中:
“不願意!魏大人醒醒吧,不要做白日夢。蘇家不會與你魏家攀上任何關係,更不必說沉魚會嫁給你那黃口小兒!”
話聲落地。
一臉肅然的徐安,與晚娘先後步入廳中,不卑不亢之色。
言語之間,竟絲毫不想給魏千裡麵子,替蘇家拒絕得乾脆利落。
魏千裡一愣,抬眼望向徐安,頓時臉黑,道:“你...徐安?哼!你還回來乾嘛?你有何資格替蘇家做決定?想找死嗎?”
“蘇家與你的婚約已退,識趣的,就趕緊滾!”
徐安卻淡然輕笑:“誰說我與徐家的婚約退了?”
他說著,猛然閃電出手,將桌上的那兩份退婚書給撕得粉碎,而後笑意吟吟地望著魏千裡。
魏千裡一呆,顯然沒料到徐安會突然改變心意,折返回來撕毀婚約,登時怒道:“你...大膽!退婚豈是兒戲?莫要以為你撕毀了婚書,就可以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徐安笑容一收,冷麵道:“那你想怎樣?沉魚並沒有在退婚書上簽字,且現在婚書已毀。換言之,我仍是蘇家未來的女婿,你能咬我?”
魏千裡語塞,頓了頓後,才咬牙道:“哼,好好好!看來你是自尋死路了。但那又如何?即便你仍是蘇家未婚的女婿,也不代表你可登堂入室!你仍是無權替蘇家做主,蘇沉魚是否嫁給吾家麟兒,乃由蘇喆說了算。”
說著,他立馬扭頭看向蘇喆,威脅的眼神道:“蘇喆,你自己說,你家女兒要不要嫁入我魏家?想清楚了再回答!本官要你立馬與此子解除婚約,將蘇沉魚許配給我兒!”
蘇喆一怔,左右看著二人,還未及反應。
徐安就已經搶先道:“魏大人好氣魄啊,你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嶽丈大人說不答應也不行啊。你說得對,我確實無權替蘇家做決定。但...我有權替吾家娘子做決定!”
魏千裡冷笑:“笑話!三書六禮未見,更沒拜堂,誰是你家娘子?蘇沉魚一日未婚,便不是你徐家之人。且,婚配之事,向來由父母做主。你自己問問蘇喆,他敢不敢操辦這門親事!”
“魏大人又說對了,婚配之事應由父母做主。但你似乎忘了...我與沉魚之間的婚事,是由蘇老太公在世時定下的。也就是說,就連嶽丈大人也得遵守,無權反對。你若要阻止我與沉魚成親,怕是要下黃泉一趟,親自問問蘇老太公同意與否。”
徐安淡定說道。
而他口中之言,也是合乎常理、規矩。
二人的婚約,是由爺爺那一輩定下的,若遵照“父母之命”這個說法,就連蘇喆也無權反對。
“你...”
魏千裡怒極,再次語塞。
徐安卻冷眼道:“我什麼?蘇老太公已仙遊,由始至終都未曾後悔定下過這門親事。蘇沉魚乃為吾妻,此事雷打不動,天人難反!”
“你要讓吾家娘子改嫁你魏家,可曾問過我徐安?”
他驀然震怒,眼色一沉,抬手將蘇清影拉到身後,護在身前,擲地有聲道:“吾家娘子就在這!今日,你若敢動他一下,或者再敢逼婚於蘇家,我立馬動手打爆你的門牙!”
“你要不要試試看?”
話說完,徐安一拳打在麵前的長桌上,竟將桌角給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