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揚州?留在京城的決定,可是爹爹你自己提的。哥哥們已經在赴京的路上,你此時打退堂鼓?再說了,徐七喜並不願回去,我們要是走了,他不就是孤家寡人嗎?”
“那有何妨?咱們沒來京城之前,他不都是孤家寡人的嗎?沒事,你倆的婚事拖延幾年即可。待魏千裡下野後,咱再來京城也不遲!”
說到這。
蘇清影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微怒和委屈的神情,不悅道:“爹爹怎麼想的?你從小不是常常教導我們,凡事要迎難而上,越挫越勇嗎?此番不過是來了幾個惡棍,你就想打退堂鼓,返回揚州做縮頭烏龜?”
“這可不像你蘇大會長當年的風格!這些年,你不管俗務,是不是連身上那點銳氣,也給磨沒了?”
“哼!女兒不回去,我就要留在京城!魏千裡越針對我,我就越要留下,而且要過得更好!爹爹要回,那就自己回吧!”
“我一定要把“徐蘇記”給開起來,京兆府不管這群惡霸,我就告到大理寺和廷尉府!大理寺和廷尉要是也不管,我就去宮門前告禦狀!我寧死不屈,打死也不回揚州!我要留下,就跟著徐七喜待在這!”
“還有!女兒已經快及弱冠,都成老姑娘了。你還想讓我拖延婚期?我不願!三個月後,我就要成親!”
她越說越不忿,到最後幾乎是咆哮出聲,萬分堅決的姿態。
古代,男子十五成人,女子十三為大,可出閣。
蘇清影已經快年滿二十,說起來,已經可以算是“老姑娘”。
與之同齡者,有些人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蘇喆一聽,麵對自家女兒略顯無禮的咆哮,他不怒反笑,道:“徐蘇記?嘖嘖,你終究還是選擇那個名字?”
“呀!都說女大不中留,果不其然!這都還沒出嫁,就把那臭小子的姓氏排在前麵了?”
“不是應該叫蘇徐記嗎?怎麼?我家寶貝恨嫁了?”
蘇清影臉色一沉:“就叫徐蘇記!爹爹不是說,揚州的生意留給三個哥哥,京都新開的商號要留給我和徐七喜嗎?”
蘇喆捋了捋胡須道:“話雖如此,但你也說了,嫁過去之後要當家。既是當家,就應該是我們蘇姓排在前麵。”
“不要!那樣的話,徐七喜豈非一點麵子也沒有?徐家勢弱,與我們蘇家結親,已讓他備受閒言閒語。我若在商號的招牌上再壓他一頭,那就太霸道了。好歹他是我日後的夫君,是要和我相濡以沫一生之人,我得給他足夠的尊重。”
“喲!吾家女兒居然如此知情達理?那你實話告訴爹爹,你非要留在京城,到底是不想放棄這裡的商機,還是舍不得七喜?你是不是有點喜歡他?”
“喜歡談不上!”
蘇清影篤定的語氣,道:“我與他幼時雖有過一段青梅竹馬的時光,但已然分隔兩地太久,談不上太深的感情。我說喜歡,爹爹也不會信,不是嗎?但既有祖父之命,兩家指腹為婚,那麼他就是我蘇清影的夫君!”
“好壞都是我的,貴賤我都得跟著他!他獨自留京,就得獨自麵對魏千裡的報複,我必須留下一起麵對!即便我是一介女流,或許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我人在這,不避不退!”
聽此。
蘇喆老臉一觸,目光閃動,報以讚賞的目光,道:“很好!吾家女兒自幼受我寵溺,表麵刁蠻跋扈,實則也是深明事理,善解人意。最難能可貴的是...足夠忠貞!”
“便宜徐七喜這臭小子了!不行,彩禮...老夫得收十萬兩!”
這話。
蘇喆說得極為大聲,且是衝著門口的方向,似乎知道徐安就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