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也是暗自憤慨不已,但相比於龐奇,他稍顯克製,道:“這麼說來,鄭員外掙的都是黑心染血的錢,凶殘無度,且毫無惻隱之心。縱然將你就地正法,也毫不為過了。”
“那麼...龐奇,鄭員外就交給你了。命你好好招待他,不得有誤!他不是下令殘殺了五百人命嗎?那你就在他身上割五百刀!記住,夠數之前千萬不能讓他死!”
“所謂的淩遲,一般是受儘千刀而死。咱們隻割鄭員外五百刀,算是便宜他了。”
說完,便黠笑一聲,背過身去。
龐奇兩眼一冷,應道:“遵令,下官親自動手!”
隨後,鏗的一聲,抽出了官刀。
見狀。
鄭鼎心如死灰,瞳孔欲裂。
從某種層麵上來說,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前的恐懼與痛苦。
在身上割五百刀後,方才讓你殞命,那過程...何其痛苦?
鄭鼎隻是在腦中略微想象,瞬間就癱軟了下來,顫聲道:“等等...徐大人...你不能殺我,你不是想知道泰哥是誰嗎?我告訴你...”
聽此。
龐奇笑了笑,與徐安對視了一眼,暗中似有某種默契。
顯然,徐安揚言要“淩遲”鄭鼎,不過是在變相恐嚇,並未有真要殺人的意思。
龐奇二話不說,先割了鄭鼎一刀,才道:“我看不必了。在座有這麼多個大佬,不必勞煩鄭員外了。將你當場淩遲處死後,我們再逐一審問便是!若有嘴硬,下場就和你一樣。”
說話之間,他目光陰狠地掃向眾匪。
鄭鼎顫顫巍巍,一副快要嚇尿的樣子,道:“不...彆...他們隻知泰哥此人,但未曾見過泰哥的麵,唯我一人見過。你殺了我,將無人知道他是誰...”
徐安此時回過身,淺笑道:“是嗎?但說出泰哥的身份,也不足以讓你免罪啊。而且相比之下,本官更想知道誰是所謂的東家!鄭員外若是願意告知,我可酌情考慮,饒你一命。怎樣?”
“這...”
鄭鼎卻忽然猶豫了起來,吞吐道:“東家都是泰哥直接聯係的,即便是我,至今也未曾見過他。我並不知道東家的身份,這是實話。不信,你們可以去查。東家神出鬼沒,整個黑幫都不知道他是誰,隻知道他就是咱們真正的幕後老板。”
徐安眉目一動,頓了頓後,卻是乾脆道:“這樣的嗎?那你已留著無用!龐奇,繼續執刑!”
龐奇殘忍一笑:“是,大人。”
剛說完,又立馬割了鄭鼎一刀。
鄭鼎痛呼大叫,一股尿騷味從褲襠裡飄了出來:“啊...徐大人饒命啊。我還有用...有用...”
那廝暗紫色的臉,語速突然加快,接道:“我雖未曾親眼見過東家的麵,但通過泰哥口中的描述,倒也能大概猜到他是誰。”
徐安沉聲,冷眼道:“那還不快說?東家是誰!”
鄭鼎顫抖的手,強咽了一口唾沫,道:“他是...”
正在這時,正當鄭鼎即將脫口而出之際。
突聽嗖的一聲,異變突生。
一支精鐵所製的箭矢,突然由門外飛射而來,不偏不倚正好擊中了鄭鼎的腦袋。
噗!
利箭入肉的聲音,鄭鼎哐當倒下。
同一時間,遠處傳來一聲暴喝。
接著,便是隊伍整齊的腳步聲傳來。
伴隨著某人大喊:“刑部鎮捕司在此,爾等宵小還不束手就縛?”
話剛說完,大批刑部紅甲兵已魚貫而入,將廳中眾人全數包圍。
一名身著鋥亮鎧甲的虯髯大漢,緩緩從士兵中走向前,一臉橫怒之色,開口就一個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