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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景二十六年,八月。
嗚呼!大驚。
曆時三年暗查,竟驚悉吾等之認定,皆為錯誤。
吳氏應雄竟非通敵案之主使,證據昭彰。然,若非吳氏應雄,仍有誰人覬覦於李兄之權位?
苦悶。
但吳應雄雖非主謀,其縱然屬下舞弊斂財,亦不可不察之。
其妻弟裴勇,乃為首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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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景二十七年,上元節。
吾任禦史大夫,大權在握,當先肅清台府內部腐朽,重塑清明,暫停對吳應雄之追緝。
然,李氏通敵案再無線索。
苦!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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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景二十八年,二月春。
苦!鬱!
毫無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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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景二十九年,七月鬼節。
太子蕭爾康出巡漠北,屬首次,吾從之。
半年後,返。
通敵案,仍無進展。
苦!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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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景三十年,天子壽誕。
無心與宴,苦!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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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
徐sir已是眉頭深皺,心中頗有漣漪。
按照這本“日記”的記載,實際上並非真正的日記,而是年記。
孫鶴沒有詳述自己查案的過程,卻每年來一個總結。
不過字語行間,倒是洗清了吳應雄的嫌疑。
也透露出一點信息,先太子蕭爾康第一次出巡漠北,是在天景二十九年。
後來,又出巡了兩次,第三次就暴斃歸途中。
而第一次出巡時,孫鶴陪伴在蕭爾康身邊,可見二人的關係很好。
徐安輕笑一聲,若有所思之色,隨後翻開了下一頁:
天景三十一年,四月。
國母病故,儲君傷矣,漠北王因燕州戰事,無暇來朝,亦傷矣。
喪期後,儲君再巡漠北,吾亦隨之。
途中驚獲隱秘,通敵案有重大線索。
喜之,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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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景三十二年,臘月。
懷興、馬冀居功至偉,吾等已鎖定通敵案之主謀,毋容置疑。
當年之案,確有通敵者,然非李放將軍也!
此人枉顧天恩,行此大逆之事,罪當淩遲。身為皇室子孫,更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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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景三十三年,一月,京都有雪。
儲君再提巡視漠北,吾不複往矣。
通敵案之罪證已在送往京都之路上,吾當...
最多半載,吾將得以...
此人便是...
證據就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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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鶴的日記本並不厚,前後也就十張,記錄著他十年的大概經曆。
但日記顯然被人事先動過,最後一頁的尾部,竟被斜斜撕掉一角,缺失了重要信息。
令徐安不覺斐然震驚,頓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