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非是那種甘願受死之人!孤王也是暗查之後才知道,案發後,吳應雄通過戶部、兵部與吏部之手,得知了我手下狼衛的信息。並通過綁架他們家人的方式控製狼衛,讓狼衛自認是屠殺台府的殺手,以此讓孤王惹上嫌疑!”
“那是吳老狗的臨死反撲,絕非我本意。若是孤王出手,你豈還能活著?”
徐安聽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事實真如蕭爾沁所說,那整樁案件便算是水落石出。
禦史案的起因便是,權相吳應雄因與太子離心,為求日後自保,暗中謀害太子,試圖更換儲君之位。
太子洞察先機,三次前往漠北巡視,請求蕭爾沁的幫助,並將曹懷興和他手下的幽靈衛交給了蕭爾沁。
太子歸途中,遭遇吳應雄毒殺而亡。
蕭爾沁得知後,決心複仇,記恨孫鶴執著於為十幾年前的通敵案翻案,而枉顧太子安危,不齒為臣。
於是,指使已然叛變的幽靈衛殺手屠殺了整個禦史台,並嫁禍於吳應雄。
吳應雄自知無力回天,臨陣反撲,以狼衛的家人為威脅,迫使狼衛現身襲擊徐安,以引出蕭爾沁,拉他一同下水。
而在整個案件當中,禦史案的主謀本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漠北王蕭爾沁。
但太子之死,絕非正常,乃是吳應雄下的毒手。
一切聽起來有理有據,合乎常理,真相或許就是如此。
徐安卻不作表態,遲疑了半晌後,才道:“殿下能承認自己就是製造禦史慘案的主謀,那不出意外的話,昨日行刺七大皇子的主謀,也是你了?”
蕭爾沁卻否認道:“荒謬!孤王再凶殘,也不會對自己的兄弟下手。七子被刺,同樣是吳應雄的臨死反撲之舉!他指使六城兵馬司的人行刺七大皇子,唯獨放過孤王。便是想讓父皇認為,是我為奪儲君之位而殘忍弑弟,他是想拉我一起墊背!”
“站在父皇的角度,七子皆傷,唯我獨善其身,那我的嫌疑就最大!畢竟七子重傷後,父皇要立儲,就隻能選我!不對嗎?但若反過來想,孤王豈會這麼愚蠢?”
徐安淺笑,微歎:“又是吳應雄,看來那老家夥當真該死。隻是,殿下在我麵前承認是主謀,接下來有何打算?”
“孤王一生磊落,自知屠殺台府,已犯律法,罪無可恕。待吳老狗身死之後,我自會現身與父皇說明一切,並自刎以正國法!但在那之前,我仍需活著,親眼看到吳老狗被斬首!而你...將小皇孫交出來吧!孤王可對你既往不咎,也不會捅破你設計綁架皇孫之事。”
蕭爾沁一臉大義擔當之色,平靜接道:“你仍是你的兩院監察使,不會改變,孤王絕不讓你染罪。七子皆傷,孤王罪孽深重,已不堪為君。唯有先太子留下的遺孤,可為大統。”
“這利害關係,你不會不知吧?孤王甚至可以安排...讓你做小皇孫的老師,日後你可成一國帝師。如何?”
他驀然拋出了橄欖枝。
徐安眉目一動,現出一抹受寵若驚的神情。
而後,幽歎道:“不得不說,殿下這個條件真是太好了,令卑職難以拒絕。誰拒絕,誰就是蠢貨!但...殿下的故事講完了嗎?”
“若講完了,不如聽卑職也給你講一個故事,隻是...會與你口中所說略有不同!”
令蕭爾沁聽了,驀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