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再次猛攻過來。
而且不斷有船員從艙內竄出加入圍殺,以多打少之下,局勢的平衡被打破。
幾分鐘後,徐安這邊已死傷了幾人,隻能躲在船尾處的一個大箱子後防守。
船員殺手的人數卻仍在不斷增加,轉眼間便圍上來數十人,手中弓弩、袖箭不斷朝徐安等人襲來。
若非有船尾處用以收納船帆的木箱子做掩體,怕是早被射成了刺蝟。
如此情況下,久戰必敗。
不斷皺起的海浪推動著船身起伏,令眾殺手無法有效衝殺,否則幾人怕也撐不到現在。
龐奇頗見憂色道:“大人,怎麼辦?看來這群人不殺咱們,是不會罷休。久留此處必死無疑,還不如跳海,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徐安自知輕重,此番倒也不再反對跳海的建議,但仍顯遲疑,道:“再等等。我朝水師素有戰備巡航的慣例,即便是夜間,也會有巡邏船四處遊弋。”
“我們此時跳海,且不說會被海浪拍打淹死,這些人也會入水追殺,確保我們無法逃生。如今唯有等水師的巡邏船做出回應,令這些人有所忌憚,方才是我們逃生的契機。”
龐奇卻道:“可咱們的巡邏船,這時候不一定在此海域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目光所及之處,卻見眼前一波海浪落下之後,遠處升起了一道衝天響箭。
接著,摻雜著海浪的起伏聲,一股厚重的號角聲隱隱傳來。
儼然是大乾水師的巡邏船剛好在附近水域,見到求援響箭後迅速做出了回應,並吹響了號角。
古代打仗時的號角,除了有表示衝鋒的意義之外,也有警示震懾的作用。
在眼前這樣的情況之下,水師巡邏船雖收到了信號,但趕過來仍需時間。
為了避免趕到時,友軍被全數殺害,軍中素有慣例,遇上求援響箭,必先吹響號角以震懾,以嚇退來犯之敵,表明自己的大部隊馬上就到。
龐奇見狀,驀然笑了起來:“哈哈,他娘的,還真是幸運!附近果然有咱們的水師巡邏船,我看這些雜毛必不敢多留。”
徐安卻深思道:“彆高興得太早,水師船趕到仍需時間,這群人必會全力衝擊一波,能不能活下來還得靠我們自己!”
說著,他嚴肅之色,指向掛在船舷一側的巨大木桶,接道:“聽著!一旦殺手猛攻,我們便跳海!水師已察覺異樣,這些人並不敢多作停留,以免被發現貓膩。”
“但在此之前,一定要保下那個木桶!否則,即便跳了海,殺手不追,咱們也是死路一條。”
龐奇聽後,並未過多詢問,先是點頭答應下來。
圍困的殺手在察覺到大乾水師的號角和信號之後,皆是凝重。
那名船長此時從艙室內走出,臉色有些暗沉,不禁怒罵了一句:“廢物!區區兩個人都看不住,竟讓他們暗中下毒逃走了?”
身後一人有些尷尬道:“先生息怒,那人身邊的侍女可是醫仙的高徒,善醫善毒,絕非我們能輕易擒住。不過還好,他們隨船出了海方才察覺到有危險。此番即便暫時隱匿起來,也逃不離這艘船。”
“大乾水師已然察覺,咱們不可久留。不如縱火燒船,不也可取他性命嗎?”
船長沉吟了片刻後,似也覺有理,發聲道:“那還不趕緊去辦?記住,決不能留一個活口!縱火後,留下一隊人,直至貨船沉沒方可離開。”
“其餘人立即撤退,回去複命。”
話說之間,船長當先沿著海盜船連接過來的繩索撤離。
留下的眾多殺手不再強求砍殺徐安等人,從艙室內搬出數壇火油砸碎之後,也隨後沿著牽引繩撤離。
最後一人利用火折子引燃,一時間貨船火光衝天,照亮了十米範圍內的海域。
可見,圍困貨船的無數小舟在大火突起後,逐漸轉向駛離。
在茫茫大海上,怒海驚濤,在這些殺手看來,失去了貨船,徐安等人怕是十死無生,因此並未繼續逗留。
火勢很快燒到了近前,徐安望著已經大部離去的海盜船,目光牢牢鎖定在船舷處的大木桶上,大聲道:“快,就是現在。衝出去斬斷木桶的繩索,然後跳海!那個木桶是我們求生的唯一希望。”
“木桶兩個,你們幾個去左船舷那個。老龐,你跟我走!”
說完,人已踏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