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奇隨即道:“好。準備一輛馬車,我們要暗中出城,不可被外人得知。你設法替我們瞞住林氏之人,明日之前,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離開。辦成此事,保你財路亨通!記住,吾等乃受陛下密旨而來。若敢泄露半分,你知道後果的。”
掌櫃正色道:“是。小的定竭力辦好此事,一日為大乾人,終身為大乾人,吾定不負所托。”
說完,便回身去安排。
半個時辰後,夜更深。
一輛低調的馬車由南門駛出,隱入黑夜中奔赴連州港方向。
車廂中。
徐安與龐奇各睡一邊,顯得尤為愜意。
龐奇笑著開口道:“大人,我終於知道如何能快速找到泥鰍了。我早該想到的...”
徐安微閉著眼睛:“說。”
“泥鰍身為少帝密使,如果她不再相信林筱,那就隻有桑槐一人可以依靠。少帝已死,她想活命,隻能去藥王島藏著。”
龐奇嗬嗬笑道。
直到現在二人都還以為炎明奚隻是少帝密使,而非少帝本人。
隻因,在大多數人的認知中,少帝是男子,而炎明奚卻是個女的。
徐安笑道:“龐寺丞果然聰明,那就彆廢話了,趕緊休息。到了連州港,截住泥鰍要緊。”
“是”
“...”
兩日後,還是夜晚。
馬車開進了連州港口,車頭的馬夫是“大明春”掌櫃的心腹,相對可信。
此時,走進車廂提醒二人,道:“二位大人,連州港到了。咱們運氣好,藥王島的船隊還未開,但此前上去了幾批人,且都是好手!”
徐安點頭道:“有辦法讓我們混上船嗎?”
馬夫也點頭道:“有!大掌櫃已經吩咐了,全力支持二位大人。”
說完,就從懷中取出兩本冊子,接道:“這是藥王島的拜帖,咱們酒肆與藥王島有生意往來,故有他們的拜帖,憑此可以上船。但需要假扮成商賈,委屈二位大人一下。”
二人分彆接過,道:“好。你且先去安排,我們上船之後,你返回燕京。日後回國,且到寺衙或者台府領賞。”
“謝大人。”
馬夫一喜,扭頭離去。
不久。
有了馬夫的安排與交涉,二人扮成商賈,順利登上了藥王穀的客船。
客船啟航之後,經二人一番私下打探得知,主艙室的防衛最為嚴密,門口排著一隊侍衛,時刻不離,且船上之人除了水手之外,皆是身姿矯健之輩,不難看出都是好手。
徐安躲在主艙室的拐角處,悄悄遠望,道:“那間房如此嚴密的防衛,裡麵應該住著大人物,但並不能確定是不是泥鰍他們。不過,還是得設法進去看看。”
身後的龐奇道:“守衛這麼多,硬闖顯然不現實。”
“嗯,那就提前使出殺手鐧吧。去辦!”
“好。”
龐奇隨後離去。
折返之時,臉上滿是黠笑,而後給了徐安一顆藥丸,自己也吃了一顆,開始潛伏等待。
另一邊。
主艙室中。
炎明奚一臉憂愁之色,似乎剛剛與桑槐談完事情,有些困乏。
擺擺手後,說道:“行了,你先去休息吧。朕乏了,沐浴之後也想睡一下。”
桑槐道:“好,桑槐告退。”
艙門被關上,但炎明奚並未從裡麵落鎖,因為在她的意識裡,整艘船都是她的人,沒必要這麼小心。
頓了頓,她微歎一聲,穩了穩心緒,便走到屏風後,開始更衣沐浴。
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有侍女伺候,但時局不同,炎明奚隻能自己來。
一來,是怕暴露了女子身份。
二來,她身邊除了桑槐,再無信得過的女侍者了。
女帝陛下脫掉了外衣,但在解開纏在身上的“束胸帶”時,卻發現解不開。
嘗試幾回無果後,便喊了一句:“桑槐,你走了嗎?進來幫幫我。”
她想著桑槐剛出門不久,應該還未走遠。
話聲剛落,艙門就被打開了,腳步聲傳來。
她背對著屏風和門口,並未轉身看,就說道:“來,解開我的胸帶,勒得太緊了,解不開。我的胸快扁了...”
身後,卻響起一個男聲:“好的。我來幫你!”
令女帝陛下大驚失色,猛然轉身,“啊!你...怎麼是你...”
卻見徐安笑嗬嗬道:“好歹是你主人,你應該想到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咦,身材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