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沒有讓服務生候著,桌上有酒,肖華幫他倒了杯茶遞上,“我一直感謝老哥看得起我,當初誰的錢也沒有要。就怕賠了錢,沒臉見你。”
黃海峰笑了,這個年紀,變胖的好處之一可能是,笑的時候看起來更和善些。這隻是些場麵上的話,肖華的性子,哪裡會容得下股權旁落,他寧可走得慢一些。
黃海峰看得上的晚輩不多,肖華算一個,他腦子很好使。有些事,找他參考意見,他十有八九都能給出個正確答案。
“怎麼會?你是後生可畏,路還長著呢,是要比我走得遠。”
肖華搖了頭,“不大能。”
黃海峰挑眉,“怎麼就破不了百?”
“我沒想過這件事。不想,也就做不到。”
黃海峰樂了,“彆人是想太多,能力有限做不到。你是不去想,是怕想了做不到嗎?”
“想了當然有可能做不到,但我現在覺得沒差彆。”
黃海峰挺看不慣他這樣的,認識他很早,人見得多,怎樣的人能成事,一眼就看得出。他不可能沒野心,“暫時沒想法就沒想法,要不就先去成個家,把個人問題解決好。”
肖華啞然失笑,隨口回了個“好”。
“有件事,想讓你給我參謀下。寧遠集團,股價在跌,我要不要去撿個漏?”
他主動找自己,肖華就知道是為了這件事,直接給了回答,“不要。”
黃海峰吃了個憋,內心並不滿意,“為什麼?現在股價在跌,寧遠集團之前承諾過,跌到十二塊就拿出資金進行去收購,現在都十一塊了,它都沒動靜。這不是價值是什麼?”
普通人將錢存進銀行吃利息就行,資本的本性是逐利增值。看到了被低估的東西趁機買了一點都沒有錯,但黃海峰的問題是,他有私怨在。寧遠集團股權分散,他大筆資金進入,甚至都可以將現在的老板給踢出管理層。
就算對方是來問他的意見,但隻要是跟人說話,就沒法直接把話說敞亮。
肖華想了想,“這塊肥肉有很多人盯著,如果你這是財務投資,那有其他更好的機會,耗在這上麵的成本很高。如果您是想把它的老板給換了,那這是件很沒有性價比的事。”
黃海峰盯著他,“怎麼就沒有性價比了?一個成熟的公司,換個老板影響不大。”
肖華喝了口茶,他越來越不願意給出任何意見,一是知道自己會有短視,給不出正確的建議,二是大多數人想怎麼做還是會怎麼做,純白費口舌。
他放下了茶杯,看向對麵的人,“這件事,不能隻算經濟賬。還有一筆賬,你忘了算。”
賺錢到了一個層次,想賺的更多,反而要把功夫放在經濟之外。肖華言儘於此,不再多說一句。
肖華坐高鐵回的京州,他隻要出差,就失眠。想補個覺,結果前邊人一直在打電話。他閉著眼當背景音聽,聽著那人先是趾高氣揚,過了許久語氣又低三下四了。他都差不多聽明白了他們在談的事,那人就是個蠢貨,對自己手上的事都不了解。
但他還是睡了過去,並且睡得頗沉,醒來時已到京州了。
京州也在下雨,不過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司機老莊一向很穩,已提前到達等待,上車後,他讓去公司。
已是下班點,他也不找人,就回辦公室處理點事情。
孟思遠已入職一周,生活上兵荒馬亂,搬家到底很麻煩,住了三天的酒店後,她搬進了新租的房,距離公司兩公裡左右。
她有點潔癖,請人上門做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