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毀了他心裡的宏偉藍圖。
他敲了敲指尖,泰然到:“查出狐妖的來曆了嗎?”
狐妖確實是他計劃裡的意外,他隻策劃了一場漁山山洪,但有妖送上門來,他當然也不會放過,立刻配合著出演了完美受害者。
他行事隱蔽,方相氏的妖也互不相識,應該不會有妖看穿他的計劃。
那他為什麼突然衝出來要殺他?
李春燕:“還沒有查到,沒有妖見過他,他就像是......憑空出現的。”
李仲民輕笑一聲,現在早不是從前百妖夜行的時候了,能讓他們活到現在都不容易,怎麼可能憑空出現一隻妖?
“算了,他也不重要。嶺山那邊的工程抓緊盯著,不能出一點差錯。還有,最近警覺點,注意有沒有人暗中觀察你。”
“是,嶺山我仔細盯著,不敢出紕漏。”李春燕低著頭,盯著鞋麵,“最近沒有人暗地裡接觸我,但公司有個實習生格外關注我,還偷拍過幾次。”
“實習生?”
“丁主管帶進來的,好像叫......徐子安。”
白榆順著窗戶爬進徐子安租的房子,夫諸倚在床頭打遊戲,目光在他胸前轉了一圈,又落在屏幕上。
燕舒對著窗外發呆,想必料到他會來找她。
他倚著潔白的牆,拍拍衣角:“商陸守在外麵,不用擔心有妖靠近,說吧,查到李......她的來路了?”
燕舒抬眼看他,眼中情緒莫測:“你果然認識她。”
白榆沒有回答,反問道:“查到什麼了?”
燕舒:“你找到鄭有酋了?”
白榆掏出濕巾,擦乾淨手:“找到了,漁山洪水不是他做的,不過他也確實有點問題。”
“我也找到你說的人了,她叫李春燕,現在是是李仲民的新秘書。”
燕舒語氣一頓,打量他的表情。
白榆低著頭,擦拭的動作陡然用力。
“秘書?好啊......很好。”
燕舒站起來,抓住他的手:“她是誰?我為什麼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白榆甩開他的手,低頭看著那雙熟悉的眼睛,胸口劇烈地起伏:“你當然應該熟悉,李春燕是我們母親,你怎麼能不熟悉呢?”
燕舒瞪大眼睛,夫諸也皺著眉放下手機。
妖怪天生地養,哪來的母親。
“不過她不是。”白榆眼中一片冰涼,“娘死了幾十年,那個從雜草縫裡冒出來的孤魂野鬼,居然敢頂著她的臉給那個砸碎端茶倒水。”
“可能不是孤魂野鬼,你們家的事我沒興趣打聽,不過宣慶年間有一種叫骨妖的精怪很招人怨恨,他們會附在死者的骸骨上複活,甚至以為自己就是死去的人。”夫諸嫌惡地撇撇嘴,很不想承認他和這麼沒品的東西都是妖,“要是沒猜錯,李......你娘啊,估計也是被骨妖附身了。”
白榆攥緊拳頭。
又是李仲民作的孽。
通緝燕舒還不夠,還要找一個骨妖頂替她的臉,他做這一切不就是為了把他們引出來了?
既然上次沒殺死他,那他就再殺一次!
白榆轉身攀上窗戶,燕舒連忙拽住他:“你還沒說清楚,你說我查出她的身份,你就會把一切都告訴我!”
燕舒死死攥住他,白榆順著手臂看向她迫切的眼神。
她輕描淡寫地掠過李春燕,即使他說那是他們的母親,她也沒什麼感觸。
他好像突然才意識到,對過去一無所知的人,不會有他這樣深刻的仇恨。
這就顯得他很可笑,日複一日的仇恨在她看來好像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白榆眼中的恨意愈發濃烈,他也想像她這樣一無所知,但他活著就是為了複仇。
他勾起嘴角,惡劣道:“李仲民殺了我們母親,逼死父親,囚禁我們四十五年。這樣說的夠不夠清楚?”
燕舒一驚,下意識鬆開手。
白榆蹲在窗口上,俯視著她,像是居高臨下地凝視過去的自己。
燕舒語無倫次道:“和夫諸簽訂契約的天狐......”
“對,他就是我們父親。我去荊紫山,是為了找全琨瑜,獲得完整的天狐之力。但可惜,他還是更偏愛你,隻有你能喚醒夫諸......不過即使沒有完整的天狐之力,我照樣會殺了李仲民!”
白榆看著她驚惶的表情,心裡的快意一陣高過一陣。
他憑什麼要忍氣吞聲地咽下仇恨,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