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徐子安儘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身後的門紋絲不動,鬨出這麼大動靜也沒人進來看,估計是他用了什麼辦法隔絕聲音。
他悄悄挪到一盆發財樹後麵,克製呼吸。
李仲民拔出碎片後,傷口很快結痂,止住鮮血。
白榆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眼中一片死寂:“你不配用她的臉。”
下一秒,他的身影掠過她,突然出現在李仲民麵前。
李春燕立即回身刺向他,白榆撐著她的肩膀,翻身落在茶幾上。
李仲民:“你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不忍心對她動手,看來我千裡迢迢讓鄭有酋挖出這具屍骨確實沒錯。”
李春燕從腰間抽出另一柄骨刃,雙手持刃,寒芒一閃,黑色的液體瞬間布滿骨刃,透著不祥的氣息。
“果然是你研究的,你這些年暗地裡維係方相氏,大肆獵妖,也是為了這個東西吧?”
李仲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緩慢地走到桌邊,儘量不讓人看出右腳的異樣。
“知道這麼多,你去過嶺山了?”他自顧自地說,“當年沒能毒死你......真是可惜,所以我特意研製了一種能殺死妖的毒藥,還沒起名字,你應該已經知道它的效果了,但肯定感受還不深刻,今天就親自試試吧。”
他敲敲桌麵,李春燕立刻暴起,揮舞骨刃,雙手刺向他。
白榆張開手臂,周身燃起猛烈的狐火,他輕輕一閃,躲過攻擊。
骨妖和新骨骼磨合不夠,攻擊雖然迅猛,但動作跟不上反應。
白榆抓住她手臂向後彎折,“喀嚓”的骨裂聲響起,李春燕神色未變,手腕也迅速折斷,手掌完全翻轉,指尖握住骨刃,刺向他心口。
他迅速反擊,一掌擊向李春燕後心。
李春燕隻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整個人被擊飛出去,撞在牆上,滑落在地。她捂住胸口,感覺胸骨似乎都被打裂了。
她強行壓製住胸口的疼痛,立刻站穩,握緊骨刃。
白榆攥緊拳頭,情況有些棘手,骨妖不怕狐火,就算折斷骨頭也能立刻恢複。她一直擋在李仲民身前,這樣就沒有機會殺了他。
李春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他,骨刃上濃稠的液體閃爍著詭異的光。
白榆一腳抬起茶幾,踹向她。
漆黑的茶幾映著一片狼藉,碎成幾片。
李春燕毫不停滯,飛快擲出骨刃,白榆左右躲閃,骨刃上飛濺的液體卻瞬間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
白榆微微皺眉,擦去手臂上的液體,抬眼看她。
“都說骨妖會以為自己是附身的那具屍骨,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李春燕瞳孔一閃,嘴唇微動,沒有回答。
徐子安捏著葉片擋在額頭上,緊張地看著麵前的情景。
白榆打個響指,麵前突然竄起一丈高的火焰,他借著火焰掩映,飛快躍向李仲民。
他倚在桌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一手造就的鬨劇。
白榆幾乎瞬間掐住他脖頸,猛地用力,右手露出撿起的一塊玻璃,狠狠紮進他心口。
李仲民悶哼一聲,咳出一口血。
白榆呼吸一窒。
李仲民撲哧笑出聲,嘲諷道:“你不會以為......你殺得了我?”
下一瞬,李春燕手持骨刃,狠狠紮進他右肩。
白榆咬緊牙關,唇角溢出鮮血。
黑色液體瞬間在體內發作,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撕裂肌理,破開血肉,不斷腐蝕傷口。
徐子安連忙站出來,撿起一塊玻璃丟向李春燕。
趁她回頭,他立刻舉起一塊較大的茶幾碎片,純黑的鏡麵清晰映出她的臉,她哀嚎一聲,雙手捂著眼睛,滿臉痛苦。
徐子安推開她,舉起煙灰缸狠狠砸在李仲民頭上,他還沒反應過來,立刻暈了過去。
他拖著白榆衝到窗邊,抱緊他,一躍而下。
他打不開辦公室的門,隻能賭一把,從二十三樓跳下去。
他記得白榆身邊還跟著個影妖,是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救走白榆。他來尋仇肯定會給自己留後路,現在隻能希望他沒賭錯。
呼嘯的風掠過耳邊,徐子安緊閉雙眼,死死摟住白榆。
雨水帶著潮濕的腥氣打濕衣角,他莫名感覺白榆的骨架很小。
他還沒來得及抓住靈光一閃的碎片,下一秒,就墜入一片黑暗中。
白榆執意去複仇,商陸就算再擔心也沒法違拗他的決定。
他一直在樓下等著,白榆一受傷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但那層樓下了禁止,他進不去,也看不到裡麵的情況。
他都快急得七竅生煙了,沒想到一個人類突然抱著白榆跳樓了。
商陸連忙擴大陰影範圍,及時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