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舜華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她這是在說自己。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青璿的話已經密得她沒有辦法插嘴。
“你不是號稱名門閨秀、世家貴女嗎？怎麼這麼多年，你就沒有回程家這邊看一看？
若是你回來看一下，怎麼能不知道嫋嫋在這邊受苦呢？
若是你連看都不回來看一下，你未免也太不孝了吧？
怎麼程家三郎娶了你這麼一個不孝的新婦，還能有什麼前程！
我知道了，你的阿父是白鹿書院的院長，原來三郎是靠著這個關係，才能出仕的呀，自己原來是個草包啊！”
青璿一張小嘴叭叭叭直輸出，桑舜華哪裡見過這種場景，她一直自認為自己是溫婉嫻靜的那一個，如今這麼說，竟然愣住了。
一邊的程少商見自己的三叔母沒有反駁，心中更是難受，本來她還覺得三叔父和三叔母是程家中對自己還算不錯的。
如今看來，也不過是表麵功夫。
“你！你這個無知女子！我的功名全都是靠我自己！”
程三郎在聽見青璿這麼汙蔑自己的時候，徹底忍不住，站出來指責青璿，後麵還跟著大郎、二郎。
這麼多世界了，青璿還是第一次聽見吃軟飯吃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你說你是靠自己的功名，沒有你嶽家的推舉，你能出仕？如果沒有你大兄在戰場上廝殺，你能有今天？
如果你程家還是那個泥腿子，你能娶到你新婦？
還真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你在白鹿書院，難道不曾享用過你大兄寄回來的銀錢？難道沒有享受過新婦的服侍？
你的新婦難道不曾花過你的銀錢？
一家子趴在程始的身上喝血，如今竟然有臉麵虐待他的女兒，倒是沒有見過你們這番不要臉的人，我倒是想去問問聖上，這是個什麼事情！”
青璿開大，管殺不管埋。
如今好不容易聽見這番沒有臉麵的話，自然是要好好說說，這些話憋在她心裡麵太久，若是繼續憋著，隻怕自己都得生病了。
程止聽見這番話，恨不得不顧讀書人的臉麵，好好和她說道說道，但是這番話說的是滴水不漏，他都沒有找到反駁的點。
看著桑舜華的臉上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心下有了判斷，這話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再說說你吧，程始，蕭元漪的一舉一動，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你對你的新婦就這麼信任嗎？
當時你任由她留下嫋嫋，你是怎麼想的，也就隻有你知道了。
但是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阿母會虐待你的親女兒嗎？
這麼多年，嫋嫋一封家書都沒有寄給你，你阿母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真的是這麼孝順的人嗎？
還是說，你其實一直知道這些，但是你也選擇了冷眼旁觀，看著這一切發生，就是為了拿捏你的阿母？”
眼見著戰火燒到自己身上，程始的神色出現了一瞬間的不自然，這個人把自己的臉麵全部扒光，把自己的小心思全部暴露出來，程始現在的臉黑的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