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田一郎死了。
鬆田陣平很果斷地在獄寺隼人靠近前去維係現場了, 獨留下萩原研二來迎接狂風暴雨。
沢田綱吉雖然怕,但他還是第一時間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兩個小姑娘的視線,不讓她們看到可怖的場景。
殊不知無論是見多識廣的毛利蘭, 還是性格大咧咧的鈴木園子都比他……要膽子大許多。
“十代目!!”獄寺隼人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他快步地走到沢田綱吉的身邊,已經從路人口中猜出大概事情的他沒有追責,而是擔憂地望著沢田綱吉。
短腿的藍波拍著沢田綱吉的小腿笑的猖狂:“哈哈哈……Reborn不在你就害怕了是不是?藍波大人會保護你的。”
“閉嘴!蠢牛!”
“就不就不。”藍波還尤嫌不夠的繞著沢田綱吉轉圈圈,氣的獄寺隼人眼睛都能冒出火光。
死亡帶來的陰霾被他們的吵鬨驅散。
他是想到了……
未來戰時那些死去的人。
但是未來被改變了, 大家都在,隻要找到大家就能回到以前平淡的生活了……
平淡……
他的生活哪裡平淡了啊?!!
雞飛狗跳的詞都不夠形容的, 根本就跟平淡沒有任何的關係好嘛!
雖然內心瘋狂吐槽, 沢田綱吉身上的氣息卻趨於了平靜,看著獄寺隼人和藍波的眼神也柔——根本就柔和不起來啊啊啊!!!
正在上下蹦跳的藍波跳上了擺著香檳塔的桌子上麵。
要碰到了啊啊啊!!!
“啊嘞——”腳底打滑的藍波倒插蔥的碰到了最底座的酒杯, 伴隨著無數酒水的一起從上麵掉了下來。
“蠢牛!”
獄寺隼人瞳孔緊縮地想伸手抓住他。
站在他身後的沢田綱吉發揮了常人想不到的速度猛地往前撲,接住了藍波, 抱在了懷裡麵。
但同時, 他也即將要被香檳酒杯們砸個滿身。
“沢田哥哥!”
“小綱吉!”
但速度更快的則是獄寺隼人,他快速地覆在沢田綱吉的身上, 拉著他往旁邊一滾。
“嘩啦啦——”
玻璃酒杯接觸到地麵就碎裂了一地,酒水也從裡麵溢出來。
萩原研二緊急地抱著兩個小姑娘遠離香檳塔所在的地方, 才避免它們被香檳酒濺到。
獄寺隼人沒能幸免於難,銀發和身上都被澆了個透底。
他第一時間就是檢查沢田綱吉:“十代目!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我沒事……”
待看清獄寺隼人的模樣後, 沢田綱吉滿臉的自責和焦急:“獄寺, 你的胳膊——”
有一片玻璃碎片劃過了他的左胳膊, 正在外麵冒著鮮血。
獄寺隼人渾不在意地朝著他笑:“十代目, 不用擔心,這點小傷一會兒就好了,隻要你沒事就好!”
香檳塔的碎裂吸引了酒會上所有人的注意。
舉辦酒會的負責人見狀趕緊過來:“發生什麼事了?”
知道自己闖了禍的藍波待在沢田綱吉的懷裡麵, 綠色的眼睛裡滿是不安:“阿綱……”
沢田綱吉滿臉歉意地上前:“對不起,是我們碰倒了它們……”
負責人看著明顯未成年的沢田綱吉有些詫異。
萩原研二主動地走上前:“抱歉,是我沒看護好他們才導致了這場事故,隻是能不能先讓我們去處理下傷勢?再談賠償的事。”
鈴木園子也急急地站出來:“是我邀請的沢田哥哥你們,賠償不用你們的,還是趕緊去處理傷勢吧!”
負責人被他們這輪番認錯的架勢搞得有些懵,待看到獄寺隼人的傷時趕緊叫應侍過來:“快去帶客人們下去包紮,再換身乾淨的衣服。”
“賠償就不用了。”
因為擔心獄寺隼人的傷,沢田綱吉也就忽視了心中的異常,他抱著藍波和獄寺隼人同應侍從旁邊的走道去了休息室裡。
萩原研二留下來陪著兩個小姑娘。
剛才的躁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但很快又將視線轉移到了築田一郎身上。
酒會來的人裡麵也有不少媒體的人,看到這情況紛紛地想要收集到第一手的獨家新聞,不過礙於在場人的身份他們沒上前,隻是紛紛用熱切的眼神看向蹲在屍體旁的小少年。
工藤新一冰藍色的眼睛不放過任何的細節。
築田一郎是被□□毒殺的。
但是很奇怪。
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存在。
因為沢田的直覺,他的目光一直在築田一郎身上,沒有看到他有明顯異常的動作,隻是他有轉動手杖的動作。
手杖……
他剛想要靠近手杖,就被人拎住了後脖頸的衣服。
懵逼的工藤新一轉頭看向身後氣勢大佬,帶著墨鏡的鬆田陣平:“小鬼,就算你很聰明,但是在不清楚上麵的東西是什麼前不要拿你自己去試探。”
知道自己衝動過頭的工藤新一也不在掙紮。
他冷靜地道: “他手杖上的東西應該是肉毒杆菌。”
以前跟著老爸出去訪友時,他們就遇到過一起肉毒杆菌的謀殺案,事後他專門特地研究過這種毒素。
年幼,但渾身都洋溢著自信的工藤新一斬釘截鐵地道::“築田一郎平常應該沒有拄手杖的習慣,他拿手杖的姿勢很僵硬,應該是為了遮掩四肢麻木無力。”
“而且他看人的時候眼神要聚焦兩秒,還會有些斜視的症狀,這些全是肉毒杆菌中毒才會有的表現。”
讓他中毒的辦法就是他的指甲。
正常人的指甲都修剪圓潤,但是他的指甲卻坑坑窪窪的不平整,顯然是他平常就有啃咬指甲的習慣。
肉毒杆菌這種毒素雖然尋常可見,可是要達到致死量就需要特殊的提煉才能做到。
既然已經給他下了這種毒素,為什麼又要用□□?還有是怎麼做到的在眾目睽睽下讓築田一郎中毒的?
最先發現築田一郎出事的秘書聽到這話,淚眼婆娑地點頭:“是的,築田先生平常沒有拄手杖的習慣,今天下午的時候他說呼吸有些不暢,應該是沒休息好,讓我找的手杖給他,沒想到……沒想到築田先生……”
情真意切的哭泣引得她周圍人接連的安慰。
但工藤新一卻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雖然她的表現無懈可擊,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著這個秘書身上有哪裡不對勁。
隻是到底屍體在他的眼前,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鬆田警官,你看他的手腕那裡是不是有個針孔?”
鬆田陣平沒有鬆開工藤新一,而是拎著他換了個角度,站在台子的下麵能清晰地看見築田一郎筋脈的右下角有著還未愈合的針孔痕跡。
他隔著墨鏡看向還在哭個不停的秘書:“他身上的針孔是怎麼回事?”
帶著金絲眼鏡,穿著定製西裝,渾身都透著精英範兒的青年男人目光不屑地看著鬆田陣平:“我不清楚你們是怎麼混進來的,但這裡的人不是你能過問的!”
誰讓鬆田陣平的氣勢怎麼看都和這裡格格不入,更何況剛才他們的吵鬨都被他收入眼中。
被輕視的鬆田陣平淡定的從口袋裡掏出他的警官證。
修長的手指刻意遮住了職業的那一欄。
隻顯示了他的照片和名字。
“現在我可以過問了麼?”
金絲眼鏡男人:“……”
工藤新一幽幽地看著收起警官證的鬆田陣平,他可是知道鬆田警官隸屬的是機動組。
被看的毫不心虛的鬆田陣平把人放下來,鳧青色的眼睛透過墨鏡看向金絲眼鏡男人:“你和築田一郎是什麼關係?”
除了秘書,他是離築田一郎最近的人。
“神穀拓也,是築田先生的私人醫生。”在知道鬆田陣平的身份後,神穀拓也看他的目光倒沒那麼明顯了,隻是依舊冷淡。
“築田先生有常年的神經頭疼和失眠的困擾,所以偶爾會給自己注射適量的鎮定劑來緩解疼痛。”
工藤新一目光冷銳地看向他:“既然你身為他的私人醫生,為什麼沒有發現他明顯的症狀?”
礙於鬆田陣平的身份,神穀拓也便隻能回答了:“我是在七點鐘的時候才到的酒會,築田先生在兩點的時候已經到了酒店專屬的房間,在這期間我沒有見過他,發現他的異狀時我有詢問過涇川小姐,她說築田先生在下午時注射了鎮定劑,我以為那是注射鎮定劑的後遺症便沒有多想。”
秘書涇川點頭:“下午築田先生剛到客房就說自己要休息會兒,等到快要六點半我敲響他房門時才知道他注射了鎮定劑。”
注射鎮定劑時會造成一定的思維遲鈍和反應木訥,跟肉毒杆菌有一定程度上的想象,會有這樣的認知也很正常。
不對。
有什麼地方被忽視了!
工藤新一的大腦快速地轉動著,可惡!到底是什麼?!
“築田一郎的衣服是誰準備的?”鬆田陣平沉穩地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