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劍出鞘,發出一聲清越的嗡鳴。
曹初提劍立在院子內,卻不知該把劍指向誰。
“初兒?”王越驚訝。
趙雲不語,悶頭繼續鍥而不舍地朝他刺去。
槍勢驚若雷霆,時而似黃河奔騰,時而如簇簇青竹,快如極電,迅如蛟龍!
而王越則是輕巧地用劍抵擋著他的攻勢:“老匹夫,還不快讓你徒兒住手!”
裡麵竟然傳來了童淵的聲音,聽上去還有些虛弱:“該!叫你這姓王的用劍戳我。”
見趙雲沒有危險,曹初這才歸劍入鞘,沉了麵色。
王越霎時背後一涼。
而就在氣氛極度緊張的時刻,郭嘉及時出現,把曹初拉走了。
“你不想讓我摻和這件事?”曹初悶悶。
她還一頭霧水什麼都沒搞明白呢!
郭嘉承認道:“主公也是如此。”
“為什麼?”
郭嘉不語,領著她往司空府的方向走。
曹初的身量最近拔高了不少,至少她在跟郭嘉說話的時候用不著踮腳了。
“奉孝,女公子。”一陣香風迎麵而來。
熏香的存在感很高,但荀彧身上的熏香卻不是熏人的那種,而是讓人聞著很舒適,在後世倒是有個形容詞“清秀通雅”。
托弟弟的福,曹初平日裡倒也對熏香有所了解。
“荀令君。”曹初上前對他行禮,問道,“阿翁那裡可還好?”
荀彧拱手:“主公一切安好。”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舉手投足間沒有一絲勉強。這才是真正世家子弟的模樣。
舉個例子,荀彧這人簡直君子到了旁人壓根兒不敢在他麵前開玩笑的程度。
“文若方從司空府出來,可是要進宮麵聖?”郭嘉笑道。
“正是。”荀彧頷首,“更深露重,你二人當早些回府。”
曹初對他道謝。
郭嘉見他神色匆忙,也體貼地不多說,道彆而去。
這個夜晚這麼折騰,多數人想必皆是難以入眠,包括宮中的劉協。
三更的時間早就過去,如今的天邊都快露白了。
曹初的額上突然觸到一絲微的冰涼,下意識抬頭一看。
明月的光輝早被掩蓋住,夜空本該泛著死寂,卻被零星點點飄落下來的雪花增添了一抹亮色。
“快到除夕了。”曹初攤開手,接了一片雪花,“你打算怎麼過?”
手心暖融,雪花方才沾上就化成了雪水。
郭嘉換人打傘,笑道:“自是依照舊例。”
曹初歎了口氣,突然就不想追究什麼事情了,隻是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那這件事情最大的破綻在何處?”
“衣帶中的血詔並非陛下親筆,而是偽造。”郭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