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私底下,其實曹操和袁紹明麵上的關係直到初平年間也沒有改變,撇去一些小打小鬨,基本上是統一戰線的。
但是自從曹操迎奉天子至許縣之後,袁紹對他的試探就開始變多了,如今就差徹底撕破臉了。
而且曹操至今表示出的態度始終是匡扶漢室,可袁紹當年卻有著廢帝另立的心思,種種矛盾加起來,這兩人不分道揚鑣才怪了。
待曹初離去,曹操獨自一人坐在亭中,自斟自飲。
恍惚間,邊上的侍人似乎聽到了一聲低低的歎息。
……
許都並不平靜。
幾日後,荊州那邊的探子傳來一道消息。
孫策攻下了廬江。
說到底是劉表和孫策之間的矛盾,但在這種群雄混戰的時候,不插一手都說不過去啊。
於是曹初就把主意打到了劉表的鄰居、也就是交州牧張津的頭上。
張津雖然在曆史上聲名不顯,死的也很早,但他的兩個朋友卻非常有意思——袁紹和曹操。
雖然明麵上似乎沒什麼交情,可曾經卻有人給曹操推薦過張津,並且還說此人可以幫助朝廷。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非常明顯了。
朝廷在許都呀,再加上他和曹操的交情,不難猜測這二人私底下曾有書信來往。
而且張津和荊州牧劉表的關係也不好,兩人連年交戰,確實為曹操牽製了一部分荊州兵力。
曹初決定再去一趟荊州。
然而曹操拒絕了,這還不止,他甚至把曹昂拉了過來讓他管教妹妹。
由於前科嚴重,曹初甚至還被嚴令禁止出許都半步。
這就很令人難受了啊。
“女公子請回。”城門守衛板著臉。
“我出去打獵都不行?”
“不行。”
“好罷,我回去了。”曹初無奈轉身。
試探了幾次沒成功之後,曹初隻能裝乖。
見她沒再表露出想出去的意思,曹昂這才鬆了口氣。
唯一知曉內情的曹丕默默轉身。
……
所有進出的人幾乎都要被檢查,曹初自然不會選擇大搖大擺地出去。
但她會藏呀。
恰逢曹熊生病,於是曹初和府內侍人光明正大地踏進了醫館。
府內有藥,隻是其中一味不太夠,需得來醫館取。
張機此時正在忙著給人診脈。
“我去尋訪裡頭的友人,你先回去。”曹初轉頭對侍人道。
侍人應下,不疑有他。
待人走後,曹初躡手躡腳地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從窗戶一躍進了屋子,混入車隊之中。
果然,待到正午,就有人開始把車拉往許都外麵了。
有些藥用的多,需要大量購置,這才三五不時會有人運出運進,曹初在和張機討論建醫館的時候就摸清了這一點。
車開始被拉動,曹初屏住呼吸躲在裡頭。
“今日這牛怎麼走的比往常慢些?”趕車的車夫很疑惑。
曹初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另一個人笑道:“自是你吃胖了!”
“胡說。”車夫一瞪眼,“昨日俺家媳婦還說俺瘦了呢!”
另一個人無語:“我不過是說笑而已,這牛許是沒吃飽,一會兒出城歇息的時候給他喂些。”
車夫唉了一聲:“旁的沒有,歇息你倒是惦記著,懶得很。”
許都城門。
守衛一攔:“可是醫館的車?”
車夫忙不迭點頭:“正是,送藥的車嘛,除了藥味兒也沒什麼東西。”
守衛剛要放人,卻聽旁邊的人嚴肅道:“依照慣例,你等須得下車查驗,才可放人。”
車夫央求:“查驗得把上麵的東西給掀起來,這多麻煩呀,您看……”
守衛“蹭”地一聲拔了刀。
車夫嚇得連忙從車上跳了下來,顫著聲音連道:“小人不識好歹,您請,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