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庶指著的人霎時一僵。
守衛依言上前把人給拿住,押到徐庶的眼前。
是沮授。
“為何要逃?”徐庶問道。
沮授不語。
徐庶就是象征性地一問而已, 其實沮授的目的很好猜到。
他被曹軍俘虜後寧死不降是因為一心想著自己的主公袁紹, 如今不知跟誰密謀逃出許都自然就是想逃回袁營了。
“把他帶去給司空。”徐庶吩咐道。
守衛應了, 動作標準地把人的手翻轉一壓。
沮授怎麼會和劉備扯上關係?
徐庶沉吟, 若有所思。
突然, 他轉身吩咐守衛:“你去官邸看看劉使君是否還在其中, 再命人帶一隊人馬徹查這些商隊!”
……
曹操最近的頭風發作地很頻繁。
華佗手裡頭拎著一個小箱子進司空府為他繼續施針。
曹操此時正按著腦袋,抬頭一瞧, 隻見華佗的左眼上頂著一道不甚明顯的淤青。
華佗很會養生, 鬢邊烏亮, 民間還傳言他年歲過百卻貌如壯年, 雖然現實可能沒有那麼誇張,但也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了。
可張機不一樣,張機是典型的白胡子飄飄仙風道骨的樣子,似乎更符合人們心中高人的形象。
原本這兩個人產生分歧的時候隻動嘴皮子, 後來華佗嘲笑張機長得太老, 又有王越在一旁暗戳戳地出餿主意,於是張機就試探著一拳戳了上去。
這一拳可不得了,雖然張機及時收手, 卻還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一道印子。
華佗可委屈了。
聽完了這件事的始末,曹操一按額頭, 眉頭緊鎖, 覺得自己的腦殼兒更疼了。
……
酒肆。
郭嘉手中扣著個酒壇子, 仰頭一飲而儘。
曹初抬頭看了他一眼:“荀令君說你隻能喝兩回。”
郭嘉頓了頓, 繼續喝。
反正荀彧不在他怕什麼!
“且慢。”曹初一攔。
郭嘉瞧著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樣子,把酒放下。
“過半個時辰,喝藥。”曹初遞了捆剛抓好的藥給他。
郭嘉無奈:“嘉無病無災……”
“仲景說你必須得喝。”曹初嚴肅道。
郭嘉把藥接了過來。
不過看起來顯然是不太情願的樣子。
“難道你還怕苦不成?”曹初故意激他,“可需要我親手給你喂蜜餞啊?”
好在這會兒已經有了蜜餞,而郭嘉一向不怎麼喜歡甜得過度的東西,如此一來定會喝藥。
郭嘉定定地看了她半晌。
就在曹初以為他要乖乖喝藥或是開口諷刺的時候,郭嘉頷首,輕笑道:“好啊。”
曹初一噎。
自己挖的坑自己跳唄。
曹初喚人端來蜜餞,淨了手,左手拈起一顆,右手抓住他的手腕把蜜餞往裡麵一塞:“自己吃。”
郭嘉就著這個姿勢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手臟。”
他的指甲乾淨修齊,指腹上覆著一層薄繭,一看就是時常握筆杆子的。
曹初盯著郭嘉的臉看。
他的眉頭輕蹙,神情仿佛在傳遞著“還是不是朋友了”的信息。
曹初歎了口氣,再次拈起一顆蜜餞往前送,動作有些顫抖。
郭嘉的身子很配合地略微前傾。
而就在此時,曹初卻察覺到他的唇輕輕一抿,自己的指端頓時傳來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觸感極軟,又帶些濕意和溫熱。
曹初驚得眼睛都睜大了,維持著同一個動作愣了半天,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郭嘉的表情十足的正常,仿佛方才搞事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曹初隻得再次淨了手,不懷好意地問道:“味道如何?”
郭嘉這才察覺到自己口中那股甜得發膩的味道,霎時唇角微微一僵。
看那表情,他顯然是受不了那麼甜的東西,隻得強行咽了下去。
曹初險些沒笑出來。
……
另一邊。
自從密謀逃回袁營的沮授被抓了個正著開始,麋家的商隊就被名正言順地翻了個底朝天。
卻沒有劉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