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初當然還在府內, 隻是把身上的婚服換成了常服。
她並不熟悉郭嘉的府邸, 卻打小就無師自通的躲避守衛的技能,正對著一堵高牆發愁。
太高了!
曹初往上一跳, 似乎想試試能不能碰到牆沿。
結果自是以失敗而告終。
曹初咬咬牙, 拔出青釭劍往牆上一戳,借著這個力道靈巧的翻身過去, 牆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不愧是寶劍, 即使是插在牆上, 青釭劍也穩穩當當。
好不容易才翻過去, 她本以為已經到府外了,可曹初卻霍然發現——在這堵高牆的外麵,還有一堵牆。
曹初氣結——這府什麼格局哦!
聽見邊上有動靜,曹初迅速往樹後一藏。
頗有節奏的腳步聲響起,一隊宿衛巡邏走過。
待人走後,曹初悄悄探出個腦袋, 放輕腳步走到後門。
誰知那裡卻站了個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的人, 郭嘉。
曹初眯眼,糾結片刻, 最終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為何那裡多設了一堵高牆?”
郭嘉揚眉一笑:“因為……”
曹初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始終保持警惕:“因為什麼?”
郭嘉緩緩走近,拖長的尾音捎著幾分促狹:“因為……無聊。”
話未說完, 他猛地伸手一抓。
曹初後仰躲過, 立即從他的邊上鑽了過去。
從小習劍的人靈活度極高, 上躥下跳還能做到沒聲沒息,郭嘉壓根就逮不住她。
郭嘉身上還穿著作為婚服的玄衣,袖子極寬,不便抓人。見狀,他從袖中取出一壇酒,挑眉示意。
果然,曹初一把奪過酒壇,怒氣回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會那麼乖……我這就去找大兄問個清楚!”
郭嘉輕輕鬆鬆把她提起來:“這婚你不成了?隻差最後一步了。”
“你跟酒洞房花燭去罷!”曹初掙開他,怒氣毫不消減。
郭嘉將她圈入懷中,拍著她的背,歎息道:“既是要洞房花燭,自然是與妻子,怎可念著他物?”
“那你慢慢想,在下先走一步。”
曹初繼續掙開,似乎想起了什麼,毫不猶豫地解下青釭劍:“還給你!”
自得到那日,青釭便成了曹初最愛不釋手的東西,如今卻毫不猶豫地物歸原主。
說罷,她拎起地上的酒壇子就去將軍府找曹昂。
曹初這回的確是動了真怒。
不說曹昂幾次三番向她保證“不會欺騙”,她生氣的是這兩人聯手把她當猴耍,自始至終將她蒙在鼓裡,再看笑話似的瞧她傻愣愣的被忽悠。
看她被騙很好玩嗎?
曹初輕輕抿唇,心頭不由得一陣酸澀。
她承認她比不上郭嘉的智商,也從未否認過曹昂的武力值比她高,她從沒想過要去跟他們比,曹初一向重視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且這兩人都是她最信任的人。
同時被兩個最信任的人欺騙,即使隻是“小事”,可換了誰放在她這個位置都不會無動於衷。
更何況曹初一向很重視郭嘉的身子,這回卻覺得自己一番苦心都不被人放在眼裡,如何能教人不委屈?
若是兩三句話就能把她哄好,那是假的。如果曹初真的能被這麼容易的哄好住,那就說明她根本沒把這兩人放在心上。
但是曹初把他們放在心上了,所以她不可能被這幾句話哄好。越在乎這兩個人,曹初就越生氣。
……
曹昂帶著下屬回到將軍府,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果然,沒過多久,突然有人來報說是女公子來了,看上去怒氣衝衝,手中還提著幾壇酒。
曹昂一驚:“你說什麼?”
這可是新婚之夜啊!
夏侯充幸災樂禍地一拍大腿:“看吧,我就說狐狸尾巴遲早會露出來,這兩人先前和好都是裝的!得虧他倆能忍到現在。”
孔桂本想附和他,好在開口前抬頭看了一眼曹昂陰沉的臉色,話到嘴邊就變成了:“不一定吧。”
曹昂麵色稍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