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太守擺手:“這不是行賄嘛你這!”
“這哪能叫行賄啊。”
僚屬搖頭:“行賄通常都有目的, 而您隻不過是想讓將軍高興而已, 並不是有求於她呀。”
南陽太守一想也對,而且他當了那麼多年的官, 耳濡目染, 深諳其中門道。
見太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僚屬眯眼一笑:“如何?”
南陽太守點了點頭,複又猶豫道:“那……是送男子嗎?”
僚屬眨眼:“當然是男子啊。”
這有啥好問的!
南陽太守撚了撚保養得當的小須須, 眉心緊蹙:“不行,曹將軍當禦史的時候公正清廉, 必然見不得這種投機取巧之事。”
僚屬思索:“不若……以普通侍人的名義遣過去?”
他想的很簡單,如果夏侯充說的是假的, 他們這麼做不至於惹怒曹初。如果夏侯充說的是真的, 他們就達到了一開始的目的。
至於其中真意, 反正你懂我懂曹將軍應該也懂的嘛。
……
屋內, 燈火通明。
曹初把之前南陽的戰報翻了一遍,發現劉表主動進攻的次數少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而且就算是進攻, 頂天了就一萬人,再沒有多的了, 反倒是益州那邊還有些大大小小的摩擦。
曹初整理完一邊戰報,搬過另一邊的竹簡繼續翻看。
隔著一道屏風,外頭立著的是堅持要守夜的黃忠。
本來曹初體諒他年紀大了,讓他早些歇息, 可黃忠卻始終覺得曹將軍對他有知遇之恩, 守個夜不算什麼, 還叨叨了曹初一堆話——論人身安全的重要性。
因為曹初以前從不讓人守夜。
她無奈,強製黃忠去歇息又不行,想必睡不安穩。在不涉及原則性問題的時候,曹初就任由他去了。
鄴城。
郭嘉展開一幅畫卷,對郭奕笑道:“這是你阿母。”
郭奕鼓著小臉,好奇地望著畫中的女子,艱難開口:“阿——母。”
郭嘉的指端劃過畫卷:“第二百零三天。”
郭奕不太理解他說的話,也不追問,隻是托著腮端詳了畫卷半晌,這才磕磕絆絆地說著話:“畫上,阿……母,她在……做什麼?”
“她呀。”
郭嘉望著畫卷,眉眼含笑:“那年,劉使君趕赴許都,她好奇劉使君的模樣,便扒著門邊悄悄往裡看,那模樣瞧上去好玩得緊。”
郭奕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郭嘉把他交給乳娘:“阿翁去議事,你跟著乳娘,不許亂跑。”
郭奕乖巧仰頭:“好!”
郭嘉心下滿意,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方才還在裝乖的郭奕立即恢複了本性,趁著乳娘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他走路還走不穩當,偶爾跌一跤,半點不慌,爬起來繼續走。
然後郭奕就撞到了一個人。
曹丕默默把郭奕拎起來,大眼瞪小眼:“這是……奕兒?”
郭奕抓著他的胳膊,慢慢地爬到他的右胳膊上,把睡著的曹叡一腳踢開,自己躺進去。
曹叡:“……”
他眯眼,一拳捶了過去。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打架都沒什麼力道,郭奕就這麼跟曹叡在曹丕的懷裡打了起來。
嗯,在打架的時候曹叡還不小心把曹丕腰間懸著的香囊給扯了下來。
曹丕氣鼓鼓地把這倆人從身上拽下來,一手拎一個領子,麵色不善。
——好過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