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被氣暈了。
他的預感沒有錯,可他已經沒有機會去阻止了。
曹初帶的那十幾個人的確沒有乾什麼, 非但沒有乾什麼, 而且還非常“友善”地提醒荊州守軍, 襄陽有一處城牆不太牢固。
守軍很感動:“你真是個好人!”
曹初笑眯眯地擺手, 拒絕了這張好人卡:“過譽過譽。”
守軍有些犯難:“那這邊的城牆怎麼辦呢?”
曹初莞爾:“可以雇工匠來修呀。”
守軍歎了口氣:“若是真的可以就好了, 這麼大的工程, 雇工匠的財帛從哪弄?”
曹初也歎了口氣:“確實是個問題, 我行軍打仗沒帶多少錢財,就算帶的也都是用在將士們身上,隻能儘量勻給你一些。”
守軍連連搖頭:“這怎麼好意思呢?”
曹初眨眨眼:“路見不平, 拔刀相助嘛。”
守軍搓了搓手, 思來想去, 突然眼睛一亮:“素聞曹將軍所帶皆為仁義之師, 不知可否麻煩你一回,帶兵幫忙修一下這座城牆?”
曹初點點頭,心裡偷偷樂開了:“可以呀,不麻煩。”
不但不麻煩,還非常樂意呢。
……
劉表悠悠轉醒。
“劉荊州, 您可算是醒了!”蒯越高興道。
還沒跟孫權談完, 劉表就被氣暈了過去,結果讓人家孫權等了半天。
這種聯盟的事情經不起拖啊!不但蒯越急,孫權也急。
劉表睜開眼睛看見他, 愣了半息, 突然一骨碌爬起來。
“曹子劭呢!?”
蒯越剛想回答還沒消息, 忽然門外有人來報:“劉荊州,劉荊州,出大事了!”
劉表心中不詳的預感愈發強烈。
門外傳來了孫權的聲音:“如此慌張,所為何事?”
襄陽信使匆匆跑進裡屋,對著劉表拱手道:“劉荊州,襄陽來報,說那曹子劭帶著她的大軍開進來了!”
劉表的聲音都在顫抖:“守軍……就沒攔她?”
其實就算攔也攔不住,但荊州守軍至少可以堅持一陣,抵抗到劉表回來。
“沒有!說是曹子劭進來幫他們修城牆呢!”信使搖頭。
隻聽“嘭”一聲,劉表又重重倒了回去,不省人事。
孫權:“……”
能不能談完再暈?
其實曹初自個兒也覺得她帶的軍隊畫風特彆清奇,然而,在這個年代,仁義就是這樣。
除了曹初,大家都覺得這麼乾沒什麼毛病。
這主意並不是曹初一個人想出來的,其中還有郭嘉和程昱的功勞。
荀攸表示這種主意絕對不是他的風格。
再次醒來時,劉表一睜眼就看見了孫權的黑眼圈。
看樣子是一直在等他醒過來。
這時,信使的聲音恰巧從門外遠遠飄過來:“襄陽來報——”
孫權眼疾手快地把門閂上,任由信使在外頭叫喚,拱手道:“還請劉荊州先議事再召見信使,如此可好?”
劉表嘴角一抽:“甚好。”
信使狂拍門:“放我進去!放我進去!進去!”
見裡麵沒反應,信使又扒著門,淒厲喊道:“放我進去啊——”
那聲音,那語氣,跟叫魂似的。
孫權和劉表同時吼道:“閉嘴!”
信使委委屈屈地停下了拍門聲,閉緊嘴巴,安靜如雞。
先後兩次暈倒,劉表整整花了十天的時間才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