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玲不是一開始就鎖定了辛迪嗎?”
“不是,我在局子裡聽蘇南調查過了,於玲和於峰一開始鎖定的目標就是方澤。於峰給三殿下做事兒,方澤雖然不爭權,但是最近因為和你走的太近而上了媒體,三殿下知道你身後的背景,生怕方澤生出爭奪之心,所以打算先下手為強。隻是沒想到辛迪會替方澤去赴約,而且迷暈了方澤。”
葉南弦的話讓沈蔓歌心裡十分震驚。
辛迪在她腦海裡的印象不深,甚至記不太清楚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了,如今聽葉南弦這麼一說,沈蔓歌反倒是覺得這個辛迪對方澤還真的是情深義重。
“我看這個辛迪應該是方澤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絲溫暖了吧。”
“嗯,宮廷鬥爭一直都是殘酷的,方澤很小的時候差點被毒死了。彆人還有親生母親在身邊為他謀劃,可是方澤沒有,不但沒有,在總統麵前他好像也是個不受寵的。他想要活著就要付出比彆人更多的努力,承受更多的東西。好不容易成年了,他不想在宮廷鬥爭中死去,所以選擇了外出,寧願住貧民窟也不回去王子宮殿,卻也在貧民窟遇到了辛迪。”
葉南弦將自己調查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辛迪陪著他走過了整個青春期,他們一起離開F國,一起到B市發展,從沒有人脈到成為娛樂界的大咖,彆人隻看到了方澤的光鮮亮麗,卻看不到背後辛迪和方澤承受的艱苦。可以說辛迪是方澤的兄弟,愛人,朋友。他在方澤的人生中扮演了太多的角色,卻最後為他而死,方澤如果不黑化我才覺得奇怪。”
聽葉南弦這麼說,沈蔓歌反倒是有些同情方澤了。
“既然他成年了,也離開了F國,那時候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葉南弦聽沈蔓歌這麼問,不由得笑著說:“那時候你什麼身份?隻是沈家的女兒罷了。沈家在海城雖然享受書香門第的名聲,但是終究沒什麼用。況且那時候也不知道你是蕭家的外孫女,他和你把敢在都打不到一起,找你做什麼?”
“也是哦,我都差點忘記了。”
沈蔓歌頓時失笑了。
“對了,說起沈家,沈峰夫婦現在如何了?”
沈蔓歌倒不是特意打聽沈家父母,隻是話說到這裡了,隨口一問。
葉南弦見她眼底並沒有難過和悲傷,這才低聲說:“沈佩佩腎衰竭沒有及時的得到腎源,沒多久就去世了。我聽說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醫院申請讓沈峰夫婦領認屍體,可惜這連個老東西全部裝死,說沈佩佩不是他們的女兒,他們不管。”
說道這裡,葉南弦冷哼一聲,明顯的對他們很不齒。
沈蔓歌也有些唏噓。
在沈家父母以為沈佩佩是自己親生女兒的時候,為了她還真的是傾家蕩產都在所不惜,甚至為了她不顧養了二十多年的自己,更是毀三觀的想要把自己的一切爭奪過去彌補沈佩佩。
可是一旦真相暴露出來,知道沈佩佩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時候,這兩個人居然做的如此絕情。
就算是養隻小貓小狗的,死了也會給埋了吧,更何況是個人,是個曾經他們掏心掏肺去對他好的人。
沈蔓歌搖了搖頭,歎息著問道:“那沈佩佩最後的屍體怎麼處理了?”
“放在太平間沒人認領,還得醫院自己掏費用,沈家父母又不肯認領,醫院沒辦法隻好找了當地的警局來處理這事兒。不過這事兒也不歸警局管,最後警局的人湊份子出了火花錢,一把骨灰灑在了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葉南弦淡淡的說著,並沒有多少情緒。
沈佩佩得到這樣的下場一點都不冤。
所謂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她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該知道這條路不會有好結果的。
沈蔓歌沒想到沈佩佩最後是這樣的下場,這算不算死無全屍?
她歎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
葉南弦繼續說:“沈峰那兩口子自從知道沈佩佩死了之後,自己還有點不死心,托人送話出來,想要見你。說他們知錯了,被沈佩佩迷惑了,才做出那種對你不好的事情,希望你能看在養育之恩的份上原諒他們。我沒讓這些話送到你耳邊,直接找人把他們給打發了。”
沈蔓歌微微一愣。
她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都這個樣子了,沈峰夫婦居然還拿著養育之恩說事兒呢。
還希望她把他們給撈出去?
這老兩口到底是怎麼想的?
真以為她沈蔓歌是泥捏的,沒脾氣呢?
“我還真是開了眼界了。”
沈蔓歌苦笑著,卻沒有了任何難受的心情。
葉南弦見她情緒還好,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不會怪我善做主張吧?”
“不會,那對老夫妻我這輩子都不怎麼想見了。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觀。”
沈蔓歌搖了搖頭。
葉南弦笑著說:“你也見不到了,我讓裡麵的人故意和他們發生了口角,沈峰無意間刺傷了人,刑期加重了。估計要老死在獄中了。至於沈太太,我聽說心臟有點問題,想要取保候審,被我安排人給駁回了。”
“你這是真不給他們活路啊。”
沈蔓歌淡笑著。
葉南弦冷冷的說:“我給他們活路,讓他們出來繼續作妖的傷害你和孩子們麼?那還不如讓他們在牢裡老老實實的呆著。”
“也是。”
沈蔓歌點了點頭。
兩個人一時之間沒有再說什麼。
電視上的新聞還在播放著,方澤倒是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隻是在人群中陰狠的看著軍火庫一會就離開了。
沈蔓歌突然覺得自己應該見一見方澤。
畢竟蕭鑰幫了自己兩次。
“南弦,你說我們今天見見方澤的話,能給他帶來麻煩麼?”
沈蔓歌開了口。
葉南弦為微楞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如果想見,我來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