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讓葉南弦這麼在乎,張媽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
“葉總,你是忘了太太了嗎?”
沈蔓歌的心微微一頓,身子不自覺的僵硬了一下。
離開了五年,牽掛自己的人恐怕也隻有眼前這個耿直的老人了。
想起五年前張媽對自己的好,沈蔓歌決定不作了。
“算了,我住哪裡都一樣,況且我對侵占彆人的地盤也沒興趣。”
“彆人的地盤?你確定?”
葉南弦直直的看著沈蔓歌,那雙眸子意味不明。
沈蔓歌明知道葉南弦什麼都清楚了,如今還不得不和他打啞謎,她連忙彆過了頭說:“在葉宅,客房恐怕也不錯吧?”
葉南弦見她這鴕鳥版的心態,不由得笑了笑,抬腳朝臥室走去。
“先生!”
張媽忍不住的換了稱呼。
自從葉南弦接管葉家以來,張媽就開始稱呼他葉總,除非非常堅持某件事情的時候才會喚他先生,可見張媽現在有多麼在乎臥室這個位置。
沈蔓歌不由得有些感動。
她以為她死去了五年,在這些人眼裡,自己早就像晨霧一般煙消雲散了,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老人始終惦記著自己。
“先生,楚小姐為葉家生了小少爺,都沒有能夠住進臥室,這個女人何德何能住進先生和太太的臥室?難道先生就不怕半夜醒來夢到太太嗎?”
張媽知道自己逾越了,可是葉媽媽不在,她得為葉南弦把好關,況且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葉南弦心裡愛的人是誰,她的幫助沈蔓歌留住那最後的一方淨土。
葉南弦的腳步有些停頓。
他看著這個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乳母,低聲說:“張媽,五年了,我每天都希望蔓歌能夠入我夢來,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五年來她從來都沒有回來過。如果我讓彆人住進我們得臥室能夠讓她回來質問我,又未嘗不可?這件事兒我已經決定了,張媽你就不要多說了。從現在開始,凱瑟琳在葉家,等同於蔓歌的存在。她不管做什麼說什麼,你們聽著就好。在這裡,她又放肆的權利!因為這權利是我給的!”
“先生!”
張媽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可是葉南弦卻仿佛鐵了心似的什麼也沒說,抱著沈蔓歌就上了樓。
沈蔓歌卻沉默不語。
這話他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吧?
五年前,他們還是夫妻的時候,也沒見葉南弦對她這麼好。整個葉家,除了張媽,沒人覺得她是真正的女主人,甚至對她愛答不理的。
現在他居然說她有在這裡放肆的權利,簡直是可笑至極!
沈蔓歌垂下頭,並不答話,任由著葉南弦把她抱緊了臥室。
進來的那一刻,沈蔓歌還是被震撼住了。
五年了!
這臥室居然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甚至連化妝台上的化妝品都還在,隻不過換了新的套裝了,牌子還是她一直喜歡用的。
她每天晚上喜歡看半個小時的書,那些書依然放在床頭櫃上,看紙張磨損的程度,應該是五年來每天都有人翻閱過的。
床上換的依然是她曾經最喜歡的床單,還有她喜歡的娃娃,甚至連她晚上喝水的水杯都在原來的位置。
一時間,沈蔓歌以為自己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那個全心全意愛著葉南弦,整天跟著葉南弦屁股後麵跑的
時光裡。
這裡有她太多的悲歡離合,有她太多的情感寄托。五年的時間好像什麼都沒變似的,身邊是她的丈夫,這裡是她的天地,可是這種感覺隻是一瞬間,她很快的緩過神來。
不!
還是變了!
她變了!
葉南弦也變了!
沈蔓歌閉上了眼睛,將那些曾經的思緒完全的壓在心底。
葉南弦從她進門的時候就觀察著她的臉色,她的震驚,她的依戀,她的恍惚,到最後她的冷漠和收斂,他都一一的看在眼裡。
在沈蔓歌閉上眼睛的時候,葉南弦的心也抽疼了一下,他知道,她人回來了,心卻丟了。
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讓她主動承認她就是他的妻,就是這裡的女主人!
葉南弦將沈蔓歌輕輕地放在床上,卻突然聽到沈蔓歌問道:“這是你和你太太的房間?”
“是!”
葉南弦啞著嗓子回應著。
沈蔓歌卻笑著問道:“那為什麼沒看到你們的結婚照呢?難道說葉太太隻是個掛名的?”
這句話直接讓葉南弦的動作僵硬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