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話她不敢說出來,隻能尋了另一個借口來駁年宿宿,“大小姐不必假惺惺地說這些話,誰不知道年夫人一大早就調了三隊人馬到您東廂院外守著呀!您要是真關心二小姐,怎麼不見帶十幾個人來保護二小姐?光憑嘴巴說說有什麼用!”
年宿宿無語,她要是真有權利能越過楊月蓉調動年府的侍衛,就不用親自上門來觸黴頭了,好心當成驢肝肺!
這張婆子跟年巧月久了,知道她的弱點是什麼,也知道什麼話最能紮她的心,三言兩語就能讓年巧月變了臉色。
年宿宿知道自己沒必要再待下去了,“反正我說的都是心裡話,你愛聽不聽,西廂院的侍衛我會讓他們多注意你這邊,彆的我無能為力。”
她雖不能從彆處調人過來,但讓西廂院的固定守衛多盯著點這邊還是可以的,幾兩銀子的事。
年宿宿走後,年巧月盯著院門方向良久,片刻後才道:
“張嫂,夜裡你到房外守著吧,我也安心些。”她轉身回了房。
張婆子臉立馬黑了,沒想到年巧月真聽了那賤蹄子的話!
“我呸!就知道禍禍我!”她一肚子氣無處撒,隻能恨恨地跺腳。
……
自那夜歹徒被年宿宿捅傷後,歹徒都沒再現身,不知是在養傷還是將目標轉移到了彆家。
不過此單連環殺人案已經傳遍盛京,各世家有所防範,想來他沒那麼容易得手。
反倒是秦君鬱,每夜都會到年宿宿房外守一個時辰。
因為被劫過,她實在害怕便沒有拒絕這份好意。
兩人心照不宣一個不問一個不說,心中默認對方是知情的。
年宿宿偶爾能看到窗紗後他高大的身影,偶爾能聽到他刻製壓抑的咳嗽聲,偶爾能聽到輕卻急的腳步聲,這些細微的動靜讓她莫名心安。
第四日,還真讓秦君鬱蹲到了……一個小毛賊。
年宿宿是被外麵的打鬥聲嚇醒的,有了前車之鑒,她沒敢貿然出去,等到聲音停下了才躡手躡腳走到門後。
“殿下?”
是秦君鬱打贏了還是……
外麵馬上傳來秦君鬱沉穩的聲音,“年姑娘,沒事了,不必擔心。”
聽到這話,年宿宿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吐出一口濁氣後大大方方拉開門。
秦君鬱將“歹徒”反扣著,一手擒脖子一手鎖雙腕,膝蓋頂著他的腰椎,往下一壓,“歹徒”便動彈不得了。
“殿下,辛苦了!”年宿宿抱拳以示感恩。
秦君鬱挑眉,受了這一拜。
她往前湊了湊,看清“歹徒”的臉後有些遺憾,搖了搖頭道:“這不是那晚我劫持的人。”
“本王見他在東廂院外鬼鬼祟祟,便將人擒來了。”
年宿宿俯身,又仔細瞧了瞧,這分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一身深色束腰勁裝,腰間並不佩玉而是係了條麻繩綴著幾十串各類型的貝殼,手腕上戴著個褪色的銀白鈴鐺鐲子,十足的江湖中人打扮。
少年倔強地抬起頭,咬牙道:“我是天玄山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