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地“哼”了一聲,驕傲道:“當然,我可是天玄山莊的。”
年宿宿斂起笑容,板著臉坐直了身子,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著他,平靜的聲音莫名帶著壓迫感,“知道你還問?天玄山莊入莊的第一條規矩是什麼?”
驚蟄的笑容漸漸僵住。
入莊第一條:不得與皇家有任何往來,與皇家有牽涉的委托不得接受。
如今東宮太子和慶王都住在相府,他們倆領了聖旨負責調查殺人案也是儘人皆知。
他是天玄山莊的人,說自己在查案,要麼是壞了山莊的規矩,要麼就是在撒謊。
無論是哪個,驚蟄都不想認,但真實原因,他不想說。
兩人就這麼僵持住。
就在這時,房門被猛地踹開。
兩人皆是一驚。年宿宿還沒看清,從門外衝進房內的黑色身影究竟是何人,驚蟄就已經被人擒著,雙手背在身後,臉被按在花梨木圓桌上了。
動作之迅速,就連會武功的驚蟄都沒反應過來,更彆說年宿宿。
她錯愕地看著那人,嘴巴驚得微張,“殿……殿下。”
“年姑娘,你沒事吧。”秦君鬱臉色平靜,話說得更是平淡如水。
不算年宿宿回答,秦君鬱將視線驚蟄身上,聲音驟然冷了下來,“上次放過你,居然還敢回來,是不是活膩了?”
驚恐掙紮了幾下,發現隻是徒勞無功。
“你放開我!我沒傷人!”
“你私闖相府,本王大可將你交由丞相處理。”
年宿宿頭疼,這兩人怎麼一見麵就吵,是不是命裡犯衝?
她給驚蟄說了一番好話,又擔保他真的沒有惡意,秦君鬱才鬆開手。
驚蟄沒給秦君鬱好臉色,邊理著被弄皺的衣襟邊往年宿宿那邊靠。
他打不過這個黑臉閻王,還躲得起嗎?
“大小姐,保護我。”
年宿宿:……
三人呈三角形對坐,對驚蟄進行審判。
因為驚蟄目的不明,年宿宿對他仍舊有戒心,於是與秦君鬱站到了同一站線上。
驚蟄跟個小白兔一樣,乖乖疊臂正坐,任人宰割。
年宿宿:“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驚蟄:“嗯嗯!”
秦君鬱:“敢說一句假話就砍你一隻胳膊,兩句就砍兩隻。”
驚蟄沒接他的話,一雙狗眼直溜溜盯著年宿宿。
“咳咳……”年宿宿端起審判官的架子,“你先後兩次進相府有什麼目的?”
“為了調查連環殺人案。”
秦君鬱一掌拍在桌上,起身要拿人。
“真的!”驚蟄嚇得跟小雞仔一樣縮起脖子,豎了三根手指向他保證,“我發四!不過不是天玄山莊的委托,是我自己私下接的活。”
年宿宿使了個眼神示意秦君鬱坐下,又問:“你們還能私下接活?”
驚蟄傻頭傻腦笑著,“嘻嘻,不能。”他用手擋住嘴巴,悄悄告訴她,“反正莊主不知道,偷偷接沒事的。”
秦君鬱又一掌拍在桌上,起身要拿人,這次明顯比剛剛要生氣,怒氣都寫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