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些藥材誰有。”玄機語氣冰冷,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幾個字來,恨意、怒意的交織讓他握緊了拳頭,眼中那汪平靜的潭水底下似有暗流湧動。
他一向似三月春江水,溫潤如玉。
年宿宿少見他用這種語氣說話,不像他,而是像……秦君鬱。
年宿宿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怎麼會突然想起東宮那位。
玄機已經恢複常態,將藥方收好,“多謝年姑娘,等我找到這些藥材再送到相府給姑娘。”
年宿宿回過神,點了點頭。
他知道哪裡有就好,儘早幫他解了毒,也好了一樁心事。
年宿宿將人送走,自己在房裡緩了許久。
不知道是因為見到了玄機的另一麵還是因為她突然想起了秦君鬱。
托著下巴看窗外繁花似錦,腦中思緒萬千。
其實她不是沒見過玄機冷若冰霜、殺氣騰騰的模樣。
他們第一次見麵,在緣來酒樓。
她撞見他殺人,他將刀架在她脖子上揚言要殺人滅口,那時的玄機就像地獄修羅。
剛剛的玄機就是她初見時的樣子。
至於為什麼會想起秦君鬱……
說來也怪,自從秦君鬱回東宮後,她時常會想起他,在極安靜或極熱鬨時都會想到。
她自以為是耿耿於懷那天睡過了頭沒起來送他,心中有愧,便時常記起。
年宿宿往桌上一趴,歎了口氣,無聊地翻起係統的背包。
經驗總值:232,背包:52/1000,紋銀:兩。
她回家的路遙遙無期啊……
一怒之下,年宿宿拿著“寶娟我的嗓子丹”跑到西廂院,對準年巧月使用。
不出一刻鐘,西廂院就雞飛狗跳。
“玉珠!我的嗓子……”年巧月捂著脖子,懷疑自己聽錯了,又試探地說了幾句話,發出的聲音還是公鴨嗓。
玉珠不知情況,急哭了,邊給年巧月倒水,邊讓張婆子去請府醫。
“玉珠,我……我的嗓子不會好不了了吧嗚嗚嗚……”
年巧月嚇哭了,她原本的聲音又甜又軟,現在聽著比男人的嗓音還粗,讓她以後怎麼嫁人!
主仆二人哭成一團,年巧月房裡的其他丫鬟陪在旁邊手足無措,也跟著哭起來。
年宿宿扒著門框,看著院內的情況笑出了眼淚,這下真成安陵容了。
她高興地拍拍手掌,哼著小曲兒回東廂院,正好與匆匆趕去西廂院的府醫遇上了。
張婆子一臉急色,遇上她沒給好臉色,也抽不出空來啐她,拽著想請安的府醫往前走。
年宿宿心情好,不與張婆子計較。
東宮。
秦君鬱甩給阿隼一張藥方,絹繡的小楷,一看就是女子的字。
阿隼還以為是哪家小姐給殿下寫的情書呢,笑著展開細讀,垮著臉合上,神色凝重。
“殿下,這些藥材……生長在南方的濕潤沼澤,罕見難得。據屬下所知,皇後娘娘就是南疆人,她當年嫁給聖上時,從南疆帶來的嫁妝裡就有不少南方的珍稀藥材。”
秦君鬱頷首,吐出一口濁氣,平靜道:“這是年姑娘擬的解毒的方子。”
尋遍天下名醫無一人能解的毒,皇後卻剛好有解毒所需的藥材,這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