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鬱用眼神往官道指:“年二姑娘的馬車壞了,她剛走。”
“走”是真的走。
秦奉天皺眉,一邊是年宿宿,一邊是年巧月。
他的私心是想去追年巧月的,畢竟一個姑娘家,走夜路不安全。
可若讓年宿宿一個人回去,母後知道了……
黑暗的官道,不敢想她該得有多害怕。
“本王還以為皇弟要送年二姑娘回去呢,剛才她在這等了一會兒,見你和年姑娘一齊出來,便急匆匆離開……”
秦君鬱話還沒說完,秦奉天給知畫留下一句“照顧好年姑娘!”就跑著去追年巧月了。
“哎!王爺!”知畫想叫他,人已經跑進了黑暗裡。
正巧年宿宿一個不穩,往前栽去,知畫身子骨小,哪裡拉得住她,“小姐!”
“嘭”一聲悶響。
年宿宿並沒有摔在地上,而是撲進了秦君鬱的懷裡。
秦君鬱一手摟著她的肩膀,一手摟著她腰,清新的月麟香鑽入鼻尖,混合著酒味,又是彆樣的感覺。
年宿宿似乎也很喜歡他身上雪鬆的氣味,抱緊了他的腰身往懷裡蹭。
“小姐……殿下……我……”知畫嚇得不知所措,差點想跪下來給秦君鬱磕頭代小姐賠罪了。
秦君鬱深吸一口氣,“無妨,年姑娘喝醉了,本王送她回府。”
知畫唯唯諾諾地應是。
秦君鬱抱起年宿宿,她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兩人的心臟貼得很緊,心跳聲似乎同步了。
在知畫驚恐的目光中,他抱著人上了東宮的馬車。
秋風蕭瑟,知畫拍了拍自己發紅發燙的臉,她剛剛沒看錯吧!太子殿下!抱了她家小姐!上了東宮的馬車!
她很想尖叫,硬生生忍住了。
她不敢上東宮的馬車,便回了相府的馬車。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駛出東直門。
秦君鬱正襟危坐,一身正氣,眼神卻慌亂。
年宿宿還坐在他身上。
因為上了馬車後她抱著他不肯鬆手,鼻子湊近他的脖間輕嗅一口,迷迷糊糊地道:
“你好香啊殿下。”
他咬牙,“你還知道本王是誰呢!”
年宿宿傻笑,不回話。
馬車駛動,他不能抱著她站著,隻能讓她坐在自己膝上。
沒想到她更過分了,蔥段般的玉指攥住了他的衣襟,將他往下一拉,兩人的臉距離不過一指。
秦君鬱慌了,目光開始閃躲。
年宿宿眼神迷離,晶亮的狐狸眼濕漉漉地盯著他看,像極了小動物。
“殿下。”她的聲音悶悶的,很輕。
秦君鬱心尖仿佛有羽毛劃過,癢癢的。
“嗯。”他看著她,喉嚨滾動。
“殿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