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震驚不是驚喜,不是驚訝,而是驚嚇。
那張臉又紅又腫,上麵滿是往外滲血的紅點子,幾十道抓痕已經令皮膚麵目全非,但仍能看到原本的臉全是坑坑窪窪的小洞。
“怪物!怪物!”秦奉天離她很近,入目那張麵目全非的臉,嚇得瞪大眼睛,丟了帷帽,左腳絆右腳往後摔去。
“滾開!”他顧不得被摔痛的地方,連滾帶爬地扒開人群衝了出去。
而年巧月嘴唇發白,滿眼驚恐,她托著雙頰,“啊”一聲痛苦地叫了出來。
秦奉天被嚇成那樣,她不敢想自己的樣子究竟有多嚇人。
“所以這真是相府二小姐嗎?怎麼長得這麼嚇人啊?”
“是相府二小姐,雖然長得很惡心,但是能認出來,我去相府送菜時見過她幾次。不過臉沒爛前長得也不好看,現在更醜了,還嚇人。”
“相府的大小姐才澄清是被人誣陷的,這二小姐就被當場抓獲了,真是有趣。”
“世族大家的生活我不懂。”
“可我覺得她還挺慘的,那公子見她長這樣直接嚇跑了,看來也沒有多喜歡嘛,最後什麼也沒得到,反而為了他白白落得一身罵名。”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若是不與人私會,又怎麼會被人罵?”
議論聲將年巧月淹滅,她捂著臉,發了瘋似的去找帷帽。
帷帽被秦奉天丟在人群腳邊,她撲過去拿,眾人以為她要咬人了,嚇得連連後退,一蹦三尺高。
年巧月手忙腳亂地將帷帽扣回頭上,然後飛快地離開了現場。
眾人好奇又恐懼的目光還追隨著年巧月狼狽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拐角處。
主角都走了,戲也就演不成了,眾人散去。
年宿宿鬆快地吐了一口氣,“呼……真是大快人心!”
這次總算好好出了口惡氣!也不枉她給年巧月背那麼多次鍋。
“小姐。”知畫卻是憂心忡忡,“這樣真的好嗎?萬一二小姐把今天的事告訴老爺夫人怎麼辦?”
雖然二小姐不得寵,但到底是相府的人,她的名聲就是相府的名聲,今日事情鬨得這樣大,相府日後免不了被人非議。知畫擔心小姐會被罰
年宿宿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她不敢說的。”
知畫不解,“為什麼?”
二小姐當眾受辱,定會讓老爺夫人給她做主的,斷不會忍氣吞聲。
年宿宿摟著她的肩膀往相府的方向走,給她分析道:
“你看啊,前幾日有關我和太子殿下的謠言傳得滿天飛,這是年巧月乾的,她若敢告發我,我就順勢將這事捅出來,你覺得爹和娘會幫我還是幫她?”
知畫:“小姐。”
“那不就對了。”年宿宿挑眉,“她做賊心虛,巴不得這事傳不到爹娘耳朵裡呢,又怎會主動去說?再說了,她今天和慶王出來約會,本就不合規矩。”
年巧月隻要不蠢到無可救藥,都不會拿這事到年丞運麵前說。所以她是放一百個心。
“對了,你剛剛表現得不錯!”年宿宿揪揪知畫的小臉蛋,高興得不得了,“說吧,想要什麼獎勵,本小姐都滿足你。”
“嗯……我想想。”
主仆二人腳步輕鬆,有說有笑地離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