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奉天:“是,母後為兒臣做的一切,兒臣都看在眼裡。”
皇後見他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道:“你如今長大了,若不想由母後管著,母後便依了你,乾脆撒開手,什麼都不理了,你願意做什麼就什麼,本宮絕不多說一句。”
秦奉天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母後怎麼說得好像要跟他斷絕關係一樣?還說以後都不管他了!
這怎麼能行!若沒有母後幫他在朝中打點關係,他是一點立足之地都沒有,更彆說與秦君鬱爭什麼。
他攥緊拳頭,直挺挺跪下,“母後,兒臣真的知道錯了,您彆說這樣的話來嚇兒臣好不好?”
他伸手想去拉皇後的衣袖,皇後往回一抽,他抓了個空。
皇後坐起,撫平衣裳上的褶皺,語氣既平淡又疏遠,“你回去吧,本宮沒有話要說了,以後也不會再傳你來。”
秦奉天又急又怕,連忙膝行往前,雙手抓住皇後的胳膊,“母後!”
他是真沒想到事情竟嚴重到這個地步。
皇叔明明說了,隻要他肯認錯,就一定沒事的,可母後這個態度,分明是要與他斷絕來往了呀!
“母後,你要打我罵我都行,我都認了,可是……可是您不能不管我呀!”秦奉天幾乎要哭出來了。“母後最疼我了,定不忍看我一個人對付秦君鬱的是不是?”
他嚇得連秦君鬱都搬出來了,事涉儲君之爭,他心裡覺得母後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手。
皇後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笑容,很快又恢複了冷冰冰的模樣。
她俯下身,凝視著秦奉天。
秦奉天感受到頭頂的壓迫感和目光,不自主地緩緩抬頭。
兩人對視著,一個惶恐不安,一個陰沉冷靜。
她壓低聲音,問道:“天兒,母後問你一句,你是真的想爭儲嗎?”
話題轉移到儲位之爭,氛圍一下就不同了,就連周遭的空氣都沉寂了。
秦奉天收回手,顫顫巍巍地低下頭,內心不停重複著:我不想。
他不想,可母後希望他當太子。
他不想讓母後失望。母後想要的,他要儘可能地得到,所以他堅定地點頭,“想。”
反正有母後在,就算日後他當上太子,也能活得逍遙自在。
問完這句話,皇後幾乎筋疲力儘,她鬆了口氣,滿意地點點頭。
她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副做錯事的可憐模樣,不由得心軟。
她將秦奉天扶起來,語氣柔和,恢複了往日慈母的形象,“天兒,你若是還想本宮幫你,便要答應以後不能再和年二姑娘見麵,你可能辦到?”
秦奉天一怔,這個問題皇叔在門外也問過,不愧是最了解母後的人。
他在皇叔麵前沒能選出答案,在母後這也一樣。
他的顧慮很多,不止是因為看到了她嚇人那一麵還心有餘悸。
而是若就這樣避著年巧月,她會不會以為自己是以貌取人之輩?
見著她麵目全非的臉就不願同她來往了。
這不是大丈夫所為,他不能壞了在年巧月心中自己高大偉岸的形象。
儘管他是這麼想的,也不能讓年巧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