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手剛要碰到門扇,門卻從外麵被推開了。
知畫驚掉下巴,兩人大眼瞪小眼。
她聽到這邊有動靜,還以為小姐回來了,結果開門的卻是一位與小姐關係匪淺的公子。
雖是青天白日,但這樣是否也不合規矩?
“你……公子……”
知畫對玄機的印象不多,第一個記憶點是夜黑風高的那晚,他翻進東廂院將她拎到祠堂給小姐上藥。第二個記憶點就是驚蟄被他一招製服。
現在有第三個記憶點了,他與小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出來時神色慌亂,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秦君鬱扶了扶臉上的麵具,心裡踏實多了,剛才被年宿宿掀了麵具,他總覺得自己身份暴露了。
“我與年姑娘清清白白,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公子覺得我在想什麼?”知畫反問。
秦君鬱啞言,是他心虛,所以才急於解釋,倒顯得欲蓋彌彰。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話鋒一轉,道:“等年姑娘醒了,你告訴她,彆害怕,什麼都沒有發生。”
知畫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叫“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正想問,人已經離開了。
知畫急匆匆進到房裡,就看到年宿宿被裹得跟蠶蛹一樣,隻露個腦袋出來。
她喊了幾聲,沒叫醒,便坐在一旁等著。
……
鐘粹宮。
秦奉天扶著後腰拖遝著兩條軟綿綿的腿進到裡間。
皇後頭疾又犯了,貼身宮女正在用精油給她按摩,她閉目養神,並未查覺有人進來。
見到秦奉天,宮女想見禮,被他抬手按下了。
宮女頷首,繼續按摩。
半晌後,皇後舒服愜意地睜眼,見到秦奉天黑臉,滿肚子怨氣地立在一側,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算算時辰,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雲集酒樓和年宿宿待在一起,怎會來鐘粹宮?
隻有一種可能——有變故。
皇後揮退左右服侍的宮女,坐直了身子。
“說吧,怎麼回事?”
秦奉天一臉憤憤,“母後,本來計劃進行一切順利,我已經將年姑娘迷暈,帶上了二樓廂院,又讓人把守著門,隻臨門一腳了!”
皇後本就覺得心不安,畢竟自己兒子她是知道的,讓他做的事,很少是有哪一件真的辦成的
現在整這一出,她說不上是震驚還是習以為常,隻覺得惋惜,自己布了那麼大一個局,精準設計了每一個環節,就這樣也還能出錯。
隻能說是這個兒子太不中用了。
她幽幽歎了口氣,原本激動的情緒很快平複下去,她淡定從容地問:“那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秦奉天有些意外她的反應,這麼平淡的回應讓他都不好意思發火了。
他悻悻地答:“就在我要動手時,一個男子破窗而入,把年姑娘給救走了。”
“而且!他還踹了我兩腳呢!”
這才是最可氣的!
秦奉天指著胸口的腳印給皇後看,又轉過身去將後腰的腳印展示出來。
他揉著腰,委屈地嘟囔了一句:“現在還疼著呢。”
皇後掐眉心,忍住要罵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