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德身形一震，定定看著眼前英姿勃發的少年，確實的感受到了，他那深入骨髓的驕傲。
頹然的歎了一口氣，弗蘭德跌坐回椅子上：“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他沒有說出什麼不給陳哲畢業的話了，也不再勸說什麼，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將是無用之功。
陳哲已經決定的事，很少能被他們勸回來，以前是這樣，現在，更是。
見弗蘭德的情緒穩定了下來，陳哲鬆了一口氣，為什麼緩了這麼多天才來找弗蘭德，就是怕他一個情緒激動，兩人之間生出一些不必要的分歧。
陳哲輕聲道：“不急，起碼得等學院的資格證到手再說吧。”
黑水商會也運作了那麼久了，有用沒用也很快就會見分曉。
雖然這對於陳哲的影響其實已經不大了，但做一件事最重要的是有始有終，不管成與不成，陳哲也得等到結果出來再走人。
而且他還準備在索托城等一個人——獨孤雁。
弗蘭德定定的看了他許久，最後還是禿然一歎：“我從未想過你最後會選擇離開學院，我一直以為你會待著學院，以後成為這裡的一個老師，我一直堅信你會是一個好老師的！”
“然後，在我老去之後，接替我成為史萊克學院的下一任院長。”
“怪物學院的怪物院長！”
陳哲哈哈一笑：“奧斯卡他們也能做的很好！”
“他們？”弗蘭德冷哼了一聲：“他們要是有你一般懂事，我也就不用這麼操心了！”
陳哲笑了笑：“經曆的多了，孩子總會長大的，他們現在不也正在快速成長嗎？”
弗蘭德臉更臭了，咕噥道：“長大了，怕不是會和你一樣？翅膀硬了就像飛走了？離開我這個糟老頭子？”
陳哲微微苦笑，一時竟無言以對。
弗蘭德也不再抱怨什麼，兩人之間有著片刻的安靜，最後，弗蘭德揮了揮手：“滾吧，你的申請，老子同意了！”
陳哲深吸了一口氣，笑著站起身，朝著弗蘭德深深一鞠躬，不再言語，轉身推門而出。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弗蘭德摘下方框眼鏡，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笑罵道：“臭小子，儘會給老子沒事找事，這一天到晚的給你擦屁股，累的眼睛都酸了。”
一揮衣袖，辦公室大門直接關上。
當天晚上，弗蘭德向眾多老師私下通報了陳哲申請畢業的事，教師團立馬就炸鍋了。
趙無極那暴脾氣當即就想去找陳哲交流交流感情，卻被弗蘭德強勢鎮壓了下來。
但消息還是很快傳遍了整個學院，然後整個學院也直接炸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這種喧囂並不能改變陳哲的決定，弗蘭德知道這一點。
他想著，或許過幾天眾人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之後，一切就又會回到原來的軌跡，而且陳哲現在也還沒走呢。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僅是第二天晚上，他的心態就最先炸了。
“你說什麼？你要申請提起畢業？”弗蘭德臭著臉，眼中怒火升騰：“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林宴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