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圓溜溜的眼眸中蓄滿了淚光,胖乎乎的小手輕輕觸碰著母親的臉頰。
“娘,彆哭了,幼娘在這兒呢,幼娘愛你們,長大了,幼娘掙錢養你們,不讓你們再受苦!”
小丫頭的溫馨話語,徐莉雲的哭泣漸漸平息,深吸一口氣,繼續訴說著。
“那一場水難,我們一家五口算是僥幸逃生。可當我們滿身疲憊地回到家中,卻發現屬於我們的那間大屋,已經被大侄子據為己有。可憐我的小幼娘,才三歲的娃娃,就被迫住進了那個漏風的柴房裡!”
徐莉雲的敘述,讓在場的人無不動容,特彆是張村長夫婦,想到幼娘的遭遇,心中如同被針紮般疼痛。
張村長夫人對於自家那個破舊的柴房自然熟悉,它小而破敗,四處漏風,連成年人都難以忍受,更何況是年幼的孩子居住。
“我們並非貪圖那間屋子,隻是眼下行李丟失,一家六口擠在那個破舊的柴房裡,委實難以為繼。我們隻好懇求大娃暫且讓我們借用幾天。當年修建張家宅院,老二也出了不少力氣,明明說好除了父母,每家分得一室,現在我們隻想回到自己應得的地方,這要求並不過分吧?”
徐莉雲的話語中透著無奈與堅持,字字句句扣人心弦。
張村長的眼神如同利劍一般,直直地穿透了空氣,狠狠地瞪了張富一眼。
他沒有多言,隻是從鼻腔中發出一陣沉悶的哼聲。
江秀娘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又添了幾分憤慨:“誰能料到,我這邊提出想暫時借住的請求,那邊大娃就像是被點燃的炮仗,二話不說就動手打了幼娘,嘴裡還不停念叨著要賣掉她換錢去念書!為了我的寶貝閨女,我一時氣急,就忍不住賞了大娃幾個耳光。或許,正是這件事,讓大哥心底怨我,攛掇著老父親來村裡討說法。”
張老大一聽,怒火瞬間湧上心頭,手指直指江秀娘,嗬斥起來:“你這潑婦,滿口胡言!分明是你先動手傷人的,我們父子倆不過是不堪忍受你們夫妻倆的專橫跋扈,才來找村長主持公道的!”
麵對張老大的厲聲指責,江秀娘的身體不自覺地微微一縮,下意識地將小女兒幼娘摟得更緊了些。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與無助。
幼娘感受到母親的顫抖,她雖然自己的聲音也在顫抖,卻勇敢地站了出來,用儘全身力氣,為母親辯解:“娘沒有亂說話,大娃哥哥經常欺負我,娘隻是為了保護我才那樣做的。”
此時,張四娃見勢插話,企圖緩和緊張的氣氛:“幼娘,先彆說了。大伯和三叔本來就不怎麼待見我們,如果在村長麵前說他們的不是,回家後大伯肯定會大發雷霆,甚至可能會砸了咱們的家。就像昨晚,大伯像是瘋了一樣砸了自己的家,幸好爹娘及時阻止,不然恐怕咱們也難逃一劫。”
張村長聞言,眉毛一挑,迅速捕捉到了談話中的關鍵點:“你的意思是,家中物品損壞都是大伯所為,和你父母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