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樣的絕情,二房的人無助地將目光轉向張老大和張老三,期盼著能夠出現轉機。
但迎接他們的,隻有躲避與無視。
這份被嫌棄的感覺,即使是對世界充滿好奇與幻想的小幼娘,也無法逃避。
她的小臉蛋埋在母親的懷抱中,委屈的淚水無聲地滑落:“娘,爺爺奶奶不喜歡我們,伯伯叔叔嬸嬸也不喜歡我們。我們真的要被趕到田埂上睡覺了嗎?”
徐莉雲懷抱中的小幼娘,嬌小身軀微微顫抖,母女倆相依為命的景象,更添幾分淒涼。
村長站在一旁,將張家人的愁苦模樣儘數收入眼底。
“看這樣子,不分是不成嘍?那好,你們說說,到底打算怎麼個分法?”
張富挺直了脊梁,嗓音中透著無奈與堅持:“之前的約定,大夥兒可都是清楚的,就按那時候說的來吧。”
然而,村長似乎並不滿意這樣的回答,非要他們在眾人圍觀之下,再次明確分家的條件。
張富的嘴唇翕動,那即將出口的話語卻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遲遲無法宣之於口。
張老太忍無可忍,直接挑明了立場:“老二他們另外起爐灶,讓他們自個兒過活去!”
這番話圍觀眾人無不震驚。
在張家村裡,分家之事雖非罕見,但多是老人跟隨長子,而今這獨獨將一個兒子摒棄門外,且不給予絲毫家業的情景,實屬前所未見,引得村民們議論紛紛,竊竊私語不斷。
張家周圍的幾位鄰家老太太,看向張老太太的眼神中夾雜了更多的輕蔑與不屑。
麵對村民們的嘩然,村長再次發問,語氣中帶有一絲質疑:“你們當真要讓老二一家無以為生?”
胡翠梅生怕這番言論損害到自家聲譽,急忙站了出來,眼中含淚,語帶哭腔:“村長您誤會了,我們怎麼可能斷了二弟的生路呢?隻是家裡實在拮據,自身都難以糊口。再說了,之前二弟和弟妹拿走了咱娘藏的那些銀錢,至今未還,那筆銀子就當作是給他們分家的財產了。”
胡翠梅的話剛落,村民們的情緒瞬間有了微妙的變化,聽說銀錢的事,不少人開始對張家的態度有所轉變,視線重新聚焦在這個家庭上。
這時張三娃竟意外地開了口,反駁道:“嬸子這話可就不對了,說我們拿了銀子,可您瞧瞧我們這一家子穿的,哪件不是長輩們淘汰下來的舊衣?真要有銀子,哪會不舍得換上件體麵的新衣裳呢?”
隨著張三娃的話,眾人這才留意到他們身上鬆垮破舊的衣物,以及一家人清瘦憔悴的模樣。
同樣是張家人,對比之下,二房的人瘦得令人心酸,而其他張家人卻是麵色紅潤,家中的孩童更是營養過剩,小臉蛋圓滾滾的,兩相對比,生活境況高下立判。
胡翠梅還想繼續爭辯,想扯上徐莉雲之前為孩子買布料的事情來證明自己的說法,可是村長已失去了繼續聽下去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