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他已背上背簍,準備領著妻兒離開,那份決絕與乾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徐父徐母愣在原地,而徐貴山更是心頭一凜,他很清楚,張老二此舉完全是因為背簍中的“寶貝”。
意識到事態的緊迫,徐貴山連忙堆起滿臉賠笑,一邊安撫著張老二,一邊用眼角餘光示意父母趕緊出麵,用和顏悅色將這位倔強的姐夫勸留。
徐父被兒子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心裡暗暗嘀咕,不是說好了自己唱黑臉,妻子唱白臉嗎?
但想到這一切原本就是徐貴山的計謀,為的是能從妹妹和妹夫的財富中分得一份,他隻能默默配合,心中暗自期待著接下來的局麵能有所轉機。
在兒子那雙滿載期盼與懇求的眼神持續轟擊下,徐父原本如同雕塑般冷硬的表情終於有所鬆動,他輕歎一聲,無奈地站起身來,努力擠出一絲和煦的笑容,緩緩向張老二走去,用一種近乎懇求的語氣嘗試挽留。
而徐母則緊隨其後,雙手輕柔地搭在丈夫肩頭,眼神中流露出的溫柔與堅持無聲地支持著丈夫的決定。
三人連同徐貴山一同使出渾身解數,用最誠摯的話語和滿桌的溫馨氣氛,最終成功地說服了張老二,讓他放棄了即刻離去的念頭。
隨後,徐貴山轉身,輕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示意他為遠道而來的姐姐一家準備座位。
弟弟會意地點點頭,迅速搬來了幾把雕花木凳,細心地擺放得恰到好處。
幼娘在兄姐們的環繞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轉動著腦袋,每一個細微之處都不放過,直到那雙眸子與不遠處一個同樣充滿稚氣的男孩相遇。
男孩察覺到幼娘的目光,瞬間像是被激活了一般,臉上綻開一個調皮的笑顏,故意扭曲著五官做了個鬼臉。
這一幕被在場的張三娃等人儘收眼底,張三娃正要開口,卻意外地聽到人群中傳來一個略顯尖銳的女聲,打斷了他的念頭。
那位衣著樸素的中年婦女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毫不客氣地將心中積壓的不滿一股腦兒傾瀉而出,言辭間滿是對徐莉雲的指責。
麵對突如其來的責難,徐莉雲微微揚起眉毛,目光如炬,試圖在記憶的長河中尋找這位婦人的身影,卻終究是一片模糊,毫無頭緒。
正當氣氛凝固之際,徐母以一種難以置信的豁達姿態,輕輕揮手,“過往的風雨早已化作雲煙,提它又有何益?隻要莉雲願意回家,那就是我們老兩口最期待的幸福時光。”
那婦人聞此,語氣中添了幾分挑釁,言辭更加尖酸刻薄,似乎決心要將這場爭執升級。
然而,就在她的言辭即將失控的瞬間,幼娘純真無邪的問道:“娘,你是不是因為在這裡不開心,所以才不想回來呢?”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原本蓄勢待發的話語頓時梗在喉頭。
徐莉雲正欲張口辯駁,卻意外被女兒天真的問題堵住了喉嚨,心中五味雜陳。
幼娘繼續自顧自地說著,仿佛是在闡述一個簡單至極的道理:“有時候爺爺奶奶會讓幼娘感到不開心,所以在老屋的時候幼娘就不快樂,所以就不想去。娘也是因為不開心才不回來的嗎?”
婦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童言稚語激怒,不等徐母介紹便憤然自報家門:“胡說八道!我姐姐那麼好一個人,五裡村裡哪個不稱讚?若非有她,你能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