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英心頭的怒火騰地一下燃燒起來,但就在她要追究責任之際,五娘已經收手,她甚至來不及辨清始作俑者,便怒氣衝衝地對著無辜的小幼娘抬手,準備落下重重的一巴掌。
那寬大的手掌帶起一陣勁風,吹得小幼娘頭上細軟的辮子隨風搖曳,似乎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小幼娘的父母張老二和徐莉雲的目光瞬間變得鋒利如刃。
而張三娃未等蔣英的手真正落下,早已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摟住了妹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三個孩子宛如一堵堅不可摧的城牆,緊緊圍在小幼娘四周,他們的眼神銳利如鷹,猶如三把鋒利的箭矢,穿透空氣,直直射向蔣英,那股不容侵犯的氣勢,竟使得這位素日裡囂張跋扈的婦人霎時間語塞,滿臉錯愕。
“你,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夥,究竟,究竟想乾什麼?”
蔣英的聲音因驚懼而顫抖,竭力地喊叫,但那份虛張聲勢的偽裝,即便是旁觀者也能輕易識破,顯得蒼白無力。
張三娃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那笑容雖淺,眼中卻閃爍著冰冷而堅定的光芒:“沒什麼特彆的意思,隻是想讓蔣婆婆明白,我家小妹是全家人心頭的寶貝,誰要是敢對她有絲毫不敬,我們張家可不會坐視不理,必定會讓那人後悔莫及!”
話音剛落,不遠處倒地不起的鄒海浪突然發出痛苦的呻吟,仿佛為這番話做了無聲的注解。
蔣英慌忙轉身,隻見張老二緩緩地將自己的腳從鄒海浪小腿上挪開,那動作不緊不慢,帶著一種刻意的漫不經心。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沒注意到腳下有人,不小心踩到了,希望你沒事。”
他淡淡地說著,語氣中卻沒有半點誠摯的歉意,反倒是帶有一絲戲謔與警告。
鄒海浪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尖叫聲中夾雜著難以忍受的疼痛,他的母親焦急萬分,一邊撫摸著兒子試圖安慰,一邊淚眼婆娑地詢問傷勢,而鄒海浪的父親則滿眼心疼,想要攙扶起自己的兒子,卻又生怕觸碰到他的傷處,表情複雜。
蔣英本想破口大罵,但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間竟不知該向哪個方向發泄怒火。
徐莉雲早就不滿於那個對著自家女兒做鬼臉的小男孩,趁著這個機會,對著徐貴山連聲抱怨:“看看吧,這些人哪裡是在幫你,分明是在拖你的後腿!你姐夫最疼愛幼娘,把她當作心頭肉一般寵溺。你姨娘一來就找我的麻煩,現在好不容易她要走了,她的孫子又來搗亂,企圖奪走幼娘的東西,你姨娘甚至還想對幼娘動手!”
“要是換成是你,看到自己的老婆孩子受了欺負,難道還能笑得出來嗎?我可提前告訴你,那瓦罐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來的,如果你處理不好這件事,保不住那瓦罐,將來可彆怪我袖手旁觀!”
徐莉雲的臉上布滿了陰霾,顯然對弟弟這一係列不負責任的行為感到無法容忍。
就在這個時候,張老二似乎真的失去了耐心,大步流星地走向那裝著寶貝的背簍,並向孩子們高聲宣布:“我們不在這浪費時間了,回家去,爹爹給幼娘做好多好吃的!”他的話語中透出不容置疑的決絕,顯然是真的動了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