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侍女的美貌,便肆無忌憚地將其拉入龍榻,卻不知這一舉動為自己埋下了殺機,最終導致了自己的悲劇收場。
周秀才聞此緣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鼻息間發出輕微的嗤笑聲,道:“此等凡夫俗子,本就難當大任,若真將那黃袍硬生生披掛於他肩頭,‘荒淫無度’四字,恐怕將成為他身後難以抹去的烙印。”
龍逸聞言,眉頭緊鎖,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憂慮,歎了口氣,緩緩言道:“誠然,五皇子並非治國理政之棟梁,但他與已故太子的聯手,卻幾乎將先帝膝下所有皇子的未來之路儘數斬斷。而今,宮牆之內,健康存活的皇子已無一人,京城之中,為了爭奪儲君之位,各方勢力紛爭不斷,我深恐大周的國運會因此陷入動蕩不安的漩渦之中。”
他轉過身,目光溫柔地落在表弟身上,語重心長地說:“皇家或許對你有所虧欠,但大周的萬千百姓何其無辜?你若胸中有良策,還望不吝賜教。國之亂,最終受苦的,總是那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黎民蒼生。”
龍逸心中明鏡似的,深知表弟性格,外表看似傲骨嶙峋,實則內心柔軟,否則又怎會選擇避世隱居,不問世事,遠離那朝堂上的風起雲湧?
周秀才聞言,眉頭微蹙,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篤定:“大周不會亂,難道你忘了先帝還有一子尚存人間嗎?”
“誰?”
龍逸迫不及待地追問。
周秀才壓低了聲音,仿佛在訴說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冷宮深處的月妃,也曾誕下一位皇子。”
正如他所言,那被世人遺忘的角落裡,隱藏著一位身強體健的皇子,隻因他的母親月妃不慎觸怒皇後,遭到排擠,以至於在宮中幾乎無跡可尋,也因此逃過了太子與五皇子的算計。
正當朝野上下為新帝人選爭論不休之際,終於有人憶起了那位被塵封的十六皇子。
當總管太監引領著十六皇子步入金碧輝煌的朝堂,與群臣相見,眾人目睹這位年紀雖輕卻心智成熟的皇子,一致決定擁立他登基,以期安定天下。
劉雲汐,此時身為太後,心中卻翻湧著難以平息的憤怒,幾乎要下令處置那位月妃。
關鍵時刻,多虧她的父親,當朝尚書羅大人及時出麵阻止,遣散了殿內的閒雜人等,與女兒私下密談,試圖平息這場風波。
劉雲汐心中五味雜陳,她與兒子機關算儘,好不容易除去了前太子,眼看皇權即將唾手可得,兒子卻因一時的放縱,英年早逝,留下她一人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一想到自己多年苦心經營的權勢可能落入他人之手,她的心中便充滿了不甘。
“父親,您是知道那人的出身的,他的母親不過是我當年的一個洗腳丫鬟,怎配成為一國之後?我過去對待他們母子的方式,一旦他們得勢,我們方家還能有好下場嗎?”
劉雲汐的聲音裡帶著刺骨的寒意。
方尚書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事已至此,又能如何?當初行事不留餘地,導致宮中皇子僅剩十六尚存。如今若不擁立他為帝,你這太後的寶座又如何能穩固?”
“皇族血脈眾多,我為何不能另選一幼子撫養成人?”
劉雲汐的眼神中閃爍著不甘的光芒。
方尚書搖了搖頭,語氣堅決:“十六皇子已被眾人知曉,不立他為帝,難以服眾。況且,外人之子畢竟非親生,年幼時或許可以聽命於你,但一旦長大成人,想要認祖歸宗,又有誰能阻擋?到時候,你名不正言不順,這太後的位子,怕是難以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