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小幼娘機敏地轉移了話題,矛頭轉向了張鳴一:“張鳴一,你上學堂不會就是去尋樂子的吧?看看你交的那些朋友,譚宇凜那副富家公子的樣子,簡直就是個花錢如流水的敗家子。你可千萬不能學壞,不然咱們家再富有,也經不起你這樣揮霍。”
“我怎麼就成了敗家子,這是哪跟哪啊?小幼娘,你又在胡亂編排了什麼?再說譚宇凜,憑什麼給他貼上紈絝子弟的標簽?他胸懷大誌,性格又風趣,是我們這陌生環境中難得的朋友。我在這個異國他鄉,沒有一個知心的朋友,多交幾個有何不可?”
張鳴一顯得有些不滿,一場與小幼娘激烈的口舌之爭就這樣展開了帷幕。
張五丫輕輕搖了搖頭,細膩的黑發隨著動作輕輕搖曳,隨後她獨自邁向餐廳,步伐中帶著幾分無奈。
這對兄妹,向來性格迥異,一旦言辭不合,便如同冬日裡的寒冰碰上熾熱的烈火,瞬時針鋒相對,火花四濺。
而張五丫作為家中的一抹溫柔,對於這樣的場景早已習以為常,她的心中,藏著一份對家人的深深理解和包容。
如此,他們的小小攤位在名華學院門前連續五日,宛若春日裡綻放的花朵,吸引了無數蜜蜂般的學生們。
那一鍋金黃的熱油翻滾著,仿佛是財神爺手中的聚寶盆,為張家帶來了可觀的收入,日子似乎正朝著美好的方向前行。
然而,世事總是難以預料,正如月有陰晴圓缺,財路順暢之處,也總會引來他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總有人想要遮蔽它的光芒。
有些小販雖然被張家的土豆生意所吸引,內心蠢蠢欲動,企圖複製那份成功,但每當麵對那鍋滾燙且需要精心料理的金黃熱油,最終還是選擇退縮。
畢竟,誰願意投入大量的時間和金錢,隻為炸製看似平凡無奇的土豆呢?
於是,在現實的考量下,多數人隻能搖搖頭,將那份衝動壓回心底,選擇了放棄。
可世間偏偏不乏心懷不軌之人,鄰近的蔥油餅攤主,眼神裡時常閃爍著算計的微光,那雙眼睛微眯,透出絲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他時常佇立在自己的攤位前,卻總是忍不住側目,用一種複雜的眼神凝視著張家的土豆攤。
昔日,他們的蔥油餅在學院門口無人能敵,門庭若市,每一口香脆都仿佛是對他辛勤努力的最好肯定;而今,張家的到來,猶如一股強勁的春風,輕輕一吹,便吹散了他們大半的顧客,也吹涼了他心中的熱忱。
在無數次的注視與比較中,嫉妒之火在他眼中越燒越旺,幾乎要吞噬掉他的理智。
終於,他在心中暗暗發誓,定要將這張家土豆攤逐出這片曾經屬於他的領地,讓一切回歸往昔的平靜。
這一日,陽光明媚,微風不燥,張老二一如既往地在學院門前擺攤,心中期待著放學的鐘聲,那聲音對他而言,就像是勝利的號角。
不料,一個麵色蒼白、身形枯瘦如柴的男子,仿佛被風吹來的落葉一般,顫巍巍立於攤前,他聲音微弱,卻堅定地索要一份土豆。
徐莉雲望著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憂慮,這麼虛弱的身體,理應在溫暖的家中臥床休養,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貪戀這些街邊的小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