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
對於顧曜,顧淵也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哥哥。
小時候他很厭惡這個張嘴就能得到任何東西,轉頭就拋給他的弟弟,但又不得不裝出一副喜歡的模樣去疼他,獲得大人們的褒獎。
長大了,趙姝雅奔向了她的‘幸福’,卻又在離去前夕,逼著他念了不下一百遍會對顧曜好的承諾。
這麼些年下來,顧曜還算聽話,但顧淵自己也說不好他究竟是喜歡這個弟弟,又或是厭惡到極點。
而這樣的他,在辛嬈的眼中,卻是保護神一樣的存在嗎?
呼吸聲逐漸變得急促,顧淵低頭望著此刻眼中全是他身影的辛嬈,覺得此刻的心情竟無比的輕鬆,像是壓在上麵的大石頭被摧毀了一般,跳動的速度都不自覺地加快了。
辛、嬈……
默念這個名字。
顧淵看向辛嬈的神色逐漸變得幽深,再也無法忍耐地握上她的肩頭,重重吻了下去,隻想攥進了這唯一的‘信徒’。
不多時,床邊已然落了幾件外套,襯衫。
呼吸交纏間。
辛嬈勉強找回了些神誌,伸手抵在顧淵發燙的肌膚上。
“……不行。”
“阿饒,害怕嗎?”
顧淵勉力起身,雙手攏住對方的手壓在床頭,眼中全是迷亂與瘋狂。
害怕?
不。
想到眼前這個人所有的失控與迷亂,是因為她而引起的,辛嬈此刻隻有滿心的愉悅。
但她聘禮還沒準備好,怎麼就……
對上顧淵略有些發紅的鳳眸,辛嬈委婉地將大嬿的傳統風俗說了一遍。
“巧了,在我們這邊是反著來的,這麼一算,我倆好像誰都沒虧?”
顧淵聽完沒忍住笑了,隻是在聽聞那個世界的一切風俗事,眼底滿是焦躁與不安。
辛嬈當場哽住。
那些事情不解釋吧,顧淵想方設法地來打探,沒什麼安全感,如今解釋了,怎麼情況愈加嚴重了?
最終。
辛嬈到底是妥協道:“阿淵,你彆後悔就是了。”
放軟的聲音等同於邀請。
顧淵腦子裡的那根弦瞬間崩斷,用一種幾乎將人完全掌控住的姿態,虔誠擁吻道:“辛嬈,我怕的,是你會後悔。”
倒也不必,明明她才占了便宜啊。
辛嬈心裡這般想著,主動地攬住了顧淵的身體……
·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比心意相通,兩情相悅的對象共赴**時來的痛快了,都是新手上路頭一遭,經過初時的不愉外,後麵慢慢地漸入佳境,水到渠成。
就是……
腰有點受不了。
辛嬈一晚上幾乎沒怎麼睡,此時精神略有些萎靡地拿著孫琪送來的早餐慢慢吃著。
她碗裡的是小籠包,顧淵的那份是小餛飩。
感受著腰間的酸脹與身體隱隱有的不適感,她沒忍住看向了同樣一宿沒睡,卻精神百倍,甚至滿目春色的顧淵,神情略有些複雜。
“阿嬈,要嘗兩口小餛飩麼?”
顧淵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她這,舀了一顆胖嘟嘟的餛飩遞到嘴邊。
辛嬈從善如流接了,還了一顆小籠包。
顧淵笑意濃濃,目光繾綣,緊盯著她不放。
辛嬈看著他,沒忍住想起昨夜的事來。
看似身形削瘦的顧淵到底也是個成熟男人,渾身的肌肉勻稱又漂亮,按照孫琪的話來說,就是穿衣顯瘦,脫衣顯肉。
昨天辛嬈對人心疼的厲害,便縱著他胡鬨了一宿,將主動權全都交給了顧淵,對方像是要印證什麼似的,逐漸暴露隻多不少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一夜過去。
彆的辛嬈暫未明白,但隱隱明白了她沒到這個地界之前,父後殷殷叮囑她挑幾個年歲小的是因為什麼。
未曾開過葷的成熟男人就像是老房子著了火。
燒的劈裡啪啦,焰火高漲。
便是辛嬈以往鍛煉量不低,胡鬨了一宿,也有點不消,想起今天的戲份得晚上才拍,她吃過早餐,乾脆躺回床上,微眯著眼準備睡個回籠覺。
“準備睡了?”
身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大半個床深陷了進去。
辛嬈微微抬眼。
顧淵將她攏入懷中,滾燙的手掌落在她的腰上,輕聲道:“是不是腰不舒服,我幫你按按,等會兒再睡。”
“嗯。”
辛嬈索性讓了點地方給他,聲音有些啞。
一夜的溫存,最後的那點隔閡也都沒了。
顧淵一臉饜足地摟著人按摩,隻是每當指腹略過後腰那處橫亙著的長長刀疤,到底是沒忍住問:“阿嬈,你之前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以前?
也就是刀光劍影,四麵楚歌,處處提防吧……
不過這些辛嬈完全沒打算和顧淵提,隻挑著撿著有意思的說,比如春獵,乞巧節,還有大嬿每年都要舉辦的書畫評選大會。
再往前一點的,是邊關的大漠孤沙,圓月懸掛,以及到處打洞,最後打入她們營中的傻兔子了。
許是太累了,又許是腰間的力道太過舒適,辛嬈說著說著,聲音漸消,徹底熟睡了過去,眼睫毛還時不時地上下輕顫,略有些不安穩。
顧淵定定地看著她,知道那些遠不是辛嬈說的那般簡單。
過了許久。
顧淵才附身在她眼角落下清淺一吻,喃喃道:“以前的那些過往,我們一起忘掉吧,你承諾過的那些美好未來,我們一定會實現的……”
回應他的。
是辛嬈的一個倦怠的翻身。
·
突破了最後的關係。
辛嬈對顧淵幾乎是有求必應。
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顧淵除了必要的事務,才會離開她的身邊外,幾乎每日都與辛嬈同進同出,一副跟組的狀態。
上戲的時候送人過去,下戲的時候跑去接人。
節假日無休,風雨無阻。
小助理孫琪都沒有用武之地,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活被顧淵攬去了一大半。
本來工作人員按照慣例是不會讓外人進入片場的。
奈何一場突如其來的秋雨,讓溫度驟降。
人小情侶一個在片場外頭打著傘等,一個還在裡麵不知道要拍到什麼時候才結束,就幾步之遙外加一扇門的距離,愣是讓工作人員覺得自己像是橫亙在牛郎織女中間那條鵲橋似的,明明什麼都做,卻有了罪惡感。
於是乎。
他悄悄看了看四周,連忙朝顧淵招招手,示意他進來躲雨。
“謝謝。”
平時都習慣在外麵等了,今日倒是難得能讓進,顧淵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從善如流地收了傘,在他身側等。
肩頭還有著雨水的印記。
工作人員看了幾天小情侶恩愛日常,如今看這下雨天,顧淵手裡還拎著的禮物,好心道:“今天的拍攝估計要晚一點了,外麵夠冷的,不然你還是進去等吧。”
“不會打擾拍攝?”
“嗨,我們這嚴防死守的,主要防的是狗仔偷拍,流出去路透,彆的倒也沒什麼,再說了,你女朋友今天就殺青了,就不想去現場看一看?”
幾天功夫,兩人也算是刷個臉熟。
顧淵心念一動,遞了份溫熱的焗地瓜全當是感謝,朝著他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陛下,事關重大,您如此草率的決定……”
大殿裡。
燈光、鏡頭,補光的設備一應俱全,所有人都各司其職進行拍攝,辛嬈龍袍加身,坐在整個大殿的最高處,一手托腮,一手把玩著手裡的‘奏折’,望著底下跪著的臣子們,似笑非笑,說著台詞。
台下,全都是些多年的老戲骨。
台上,是明明年輕,意外的和平日裡格外不一樣,氣勢磅礴的辛嬈,與老戲骨們的一來一往的對戲,絲毫沒有落了下風。
就好像……
辛嬈天生就是坐在那個位置上。
顧淵站在角落裡,望著她漸漸失神,好似透過了現在的情形窺見了辛嬈的一些過往,不知怎麼的,徒生出一種‘這人或許就是為我而來’的念頭。
“卡——”
“好,小皇帝的最後一條過了!”
不遠處。
兩鬢發白的導演一聲令下,對剛才的拍攝十分滿意,叫人給辛嬈送上了一束花,恭賀她殺青大吉。
辛嬈早在拍攝期間就發現那道灼人的視線,接過花朝著導演,與合作的演員一一道謝,抱著花直奔顧淵身邊。
“今天怎麼能進來了?”
“是外麵的雨,下得太厲害了嗎?”
辛嬈摸了摸顧淵肩頭的潮濕,牽住顧淵的手,才發現涼的厲害,連忙將花塞給了跟過來的孫琪,用自己乾燥溫熱的手緊握住他的,湊在唇邊哈了幾口熱氣。
嘴上不免念了幾句:“昨天不是看過天氣預報,讓你彆來麼,瞧你凍的……”
雙手本來是冷的。
但在這樣親昵的下,心尖都暖的令人發顫。
顧淵貪戀地望著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辛嬈,待她念叨的差不多了,才反牽住她的手貼著自己臉哈了哈氣:“阿嬈再多心疼心疼我,我就不冷了。”
“……”
恃寵而驕了是吧?
辛嬈心裡這般嘀咕,但對上他灼熱的視線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畢竟對比之前的悶聲不吭,現在直白的表達可要好太多了。
再說了,今天天氣這麼冷,顧淵忙完工作,還打著傘跑過來接她。
合該……
是叫人心疼的。
捏了捏對方骨節分明的指骨,辛嬈拿他毫無辦法似地輕哄道:“今天時間還來得及,你再等我十分鐘卸個妝,等會兒我們收拾行李,一起回家。”
“好,回家。”
顧淵眼眸微動,輕輕地重複了那兩個字眼,乖乖地跟在了辛嬈的身後。
小情侶旁若無人地手牽著手離開現場。
被秀了一臉的工作人員:“……”
年過半百的一眾演員們:“……”
突然覺得肚子好撐!
被當成空氣無視掉的孫琪:“……”
嘶!
救命,她家嬈姐可真是太會哄人了!工作期間被甜死,這算不算工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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