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宜微微一愣,隨後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
又順嘴問:“需要我幫你把你的小凳子裝起來嗎?”
陳書淮拉過她的手,溫聲道:“好,謝謝老婆。”
他極少這麼叫她,那兩個字燙了一下薑宜的耳朵,讓她愣了幾秒才回過神。
在這之後,薑宜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在了陳書淮的身上。
他今天也穿得休閒,白T恤黑長褲,工作時總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此刻落了幾根柔軟的發絲在光潔的額前。
皮膚太白了,怎麼都曬不黑,手臂肌肉線條流暢又不誇張,看得出他平日運動習慣很好。
她不由得想到昨晚他是怎麼扣住她的腰、握住她的腳踝的。
一不留神,給手上的木頭多鑿了一個孔。
“走什麼神呢?”陳書淮懶洋洋地問她,語調裡帶著幾分笑意。
薑宜下意識道:“誰說我走神了?”
他哼笑一聲,也不戳破。
她垂下眼去,抿住唇,繼續手裡的活兒。
和陳書淮在一起的時光不全然是不開心的,相反,薑宜牢牢記住了那些溫馨美好的回憶。
也正因如此,她知道這些回憶在他們在一起的日子裡占比是多麼少,又多麼脆弱。
各自忙碌,相對無言的日子才是主色調。
午餐過後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氣溫在高掛的日頭下,兩人在工作室旁的露天咖啡廳坐下。
薑宜靠在鬆軟的沙發裡,半眯著眼睛曬太陽。陳書淮坐在她身邊處理秘書彙報的公司急事,過了半小時才收起手機。
他忽然問:“你怎麼突然喜歡上木工?”
薑宜沒睜眼,聲音懶散:“因為做木工時可以什麼都不想,好像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都不存在。”
“如果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煩心事,你怎麼不對我說?”
聞言,薑宜終於掀起眼皮,有些無奈地笑著說:“你像這樣在我身邊的時間又不多,我總不好老是打擾你吧?”
陳書淮默了片刻,轉而問:“昨晚我說的事情,你怎麼想的?”
薑宜反應了幾秒才意識到他指的是他慢慢將重心挪回國內,兩人不離婚這件事。
她坐直了身體,過了幾秒才緩緩道:“我想離婚,不完全是我們分居太久的原因。”
“還有什麼?因為我的兄弟養了情人?”陳書淮聲音帶上幾分戲謔。
薑宜歎了口氣,“我說過了,是我們並不合適。”
“我不認可這個理由。你這段時間挑起的爭吵裡,哪一次沒有指責我不回家?”
陳書淮看著她,“我現在說可以把事業重心調整回內地,你又說不要,你到底想怎麼樣?”
薑宜聲音平靜道:“書淮,你現在是以為我在借離婚跟你談條件嗎?”
陳書淮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