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宜咬住咖啡吸管,看天看地看太陽,目光就是半點兒都不分給他。
陳書淮默不作聲地開始親她,從臉頰到唇角,親昵又纏綿。
薑宜哪裡受得了,強忍著嘴角上揚的衝動轉過頭,他的親吻就直接落在了唇瓣上。
唇齒之間是淡淡的冰美式的苦澀,親著親著,冰美式的味道就變甜了。
就在薑宜以為提結婚的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的時候,陳書淮安排了她和陳父陳母見麵。
吃飯的地點定在一家低調的四合院裡,菜色由陳書淮親自與廚師商定後定製,兼顧陳父陳母和薑宜的口味。
薑宜穿了身一千多的長裙,不是奢侈品牌,但合身得體,是她目前的工資水平能負擔的打扮。
她做事實在,自己是什麼水平就穿什麼樣的衣服,不喜歡打腫臉充胖子,可等她和陳書淮站在四合院兒門口的時候,她又開始忐忑。
“我今天這麼穿合適嗎?是不是該穿點兒貴的?”她小聲問他。
陳書淮卻耐心地說:“我爸媽什麼都見過,他們不計較這個。”
陳父陳母不久就到了,兩人穿著低調樸素,但看得出衣服裁剪用料精致,舉止之間沉穩雍容,自帶常年高處上位的氣質。
他們看見薑宜後,溫和又親切地和她打招呼。
“是小薑吧?你好,早就聽書淮提起你。”陳父笑道。
陳母親昵地拉過她的手,“這孩子一瞧就乖,你可彆總讓書淮欺負,他隨了他爸,是老板的脾氣,你不壓他一頭,他就蹬鼻子上臉。”
不過與陳父陳母聊過幾句,薑宜就能知道陳書淮是在怎樣的家庭裡成長起來的。
父母寵愛卻不至於寵溺,雙親體麵又聰明,對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也沒有絲毫輕視挑剔。
薑宜腦子裡原本對豪門有諸多負麵猜想,但在和陳父陳母見麵後,她心中關於家世差距的惴惴不安儘數消失。
直到陳書淮和她去了農村老家。
在見過陳父陳母之後,陳書淮才去她家裡見了老薑和宋女士,隨後一切都照宋女士最擔憂的方向發展。
老薑在和陳書淮見麵的第二天,熱情邀請陳書淮回老家看看,而陳書淮秉持老丈人說什麼是什麼的態度,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
老薑開的車是不到十萬的大眾寶來,陳書淮坐在副駕駛陪他聊天,由於個高腿長,坐在那位置上連腿都不好放,一抬頭就碰到車頂。
車開出沒幾公裡,薑宜已經見他撞了三次頭,忐忑又小心地從後座伸手給他揉腦袋,用口型說:“委屈你了。”
陳書淮反捉住她的手,在她爸媽看不見的地方偷偷親了一下。
他體貼的態度沒有消解薑宜心裡的窘迫,她頭一次覺得從京市回到老家的路這麼漫長。等車停在了老家那堆著成山的大白菜的小院兒前時,薑宜的窘迫終於抵達了頂峰。
和陳父陳母在環境典雅的四合院餐廳吃飯的場景,與她老家這兩層自建房的小院兒形成極其鮮明的對比。
陳書淮這輩子頭一次看見活的耕牛,亂跑的土雞,頭一次吃飯的時候腳邊趴著大黃狗,麵前擺著他從未喝過的營養快線。
他們繞過一坨飛著蒼蠅的牛糞,薑宜捏著他的手,故作輕鬆道:“第一次見吧,哈哈哈......”
“不是第一次見。”陳書淮很淡定。
薑宜驚訝看他,又聽他說,“妹妹喜歡馬,我爸給她買了個馬場,之前去玩兒的時候見過馬糞。”
“.......”
薑宜從小就生活在京市,每年過年才會回來,因聽不懂這裡的方言,她和老家的親戚並不熟悉,也不怎麼交談。
陳書淮也聽不懂,但他聽親戚們說話時比薑宜還認真,堂哥家的小女兒送給他一毛錢一塊的玉米糖,他也笑著接下說謝謝,生生讓一個五歲的小女孩滿臉通紅地害羞跑走。
這場飯吃得本還算順利,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