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脾氣,用在這件事上,也算用得其所,行,咱準了。”
“皇爺爺最好了。”
馬皇後一臉微笑看著這爺倆,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
忙碌的一天過去,朱雄英剛回東宮,給常氏請過安後,隻見太子朱標臉色陰沉的走進春合宮。
當下腳下抹油就要開溜,卻被朱標叫住。
“站住,今早在朝上,皇帝下令編製大明律,由你主編?是不是你的主意?”
眼見太子爺盛怒,李景隆無視朱雄英吃人的目光,悄悄的退了出去。
朱雄英眼見求援無望,隻能苦著臉說“爹,這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嗎,您乾嘛發這麼大火。”
朱標怒吼道“利國利民?你爹還沒死呢,用得著你這麼上躥下跳的折騰?你以為靠這一紙大明律就能刹住這天下的不法之風?那是要殺很多人,流很多血的!”
看著朱標怒急的樣子,朱雄英不由得有些失望,開口道“爹,您有多久沒有去民間走一走了?您知道外麵的百姓過得什麼日子嗎?您不能再包庇那些不法的勳貴了!”
聞言,朱標一愣,苦笑道“在你眼裡,你爹就是這種人嗎?你可知道大明能打仗的就剩下這些老將了,現在大明北有韃靼、瓦剌、奴兒乾都司,雲南有吐司,環海有倭寇,你把這些老將殺了,大明就成了沒牙的老虎,而且.....”
朱雄英自然知道現在的形勢並不好,當下接過話茬,繼續道“而且還有外地的藩王對大位虎視眈眈,對嗎?”
作為一國的太子,對藩王的防範自然深入骨髓,但是老爺子聖心獨斷,執意大封諸王,他也沒辦法違逆,但是自己的兒子如此直白的說了出來,還是忍不住大驚。
下意識的狠狠一個耳光打在朱雄英的臉上。
看著自己的兒子臉腫的老高卻還是倔強的看著自己,朱標心中也有些後悔,自己的這個兒子,從受傷後,好似變了個人一般,自己都要不認識了!
“你自己知道就行,你皇爺爺在世時,絕不可能同意削藩,藩王在自己的屬地都是軍政大權一手抓,若無這些開國老將,你怎麼震懾住他們?”
許是有些愧疚,這是朱標第一次和朱雄英敞開心扉,也是第一次將朱雄英當做可以商量事情的人。
朱雄英心裡也很有觸動,不由得開口道“爹,您可知道外麵的百姓對朝廷的信任已經快要被這些勳貴攪得蕩然無存了,如果再不懲治,民心就丟了,您要知道,民心一丟,再想挽回那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啊!而且針對藩王,兒臣已經有章程了,請您相信兒子!”
看著堅毅的朱雄英,朱標感覺自己第一次真正的認識自己的兒子,那眼神中的堅韌,是自己沒有的,也隻有在自己的父皇身上看到過!
罷了,隨他去吧,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未來大明的擔子還要落在他身上。
看著朱標有些落寞離去的背影,朱雄英心裡也不好受,但是他在內心堅定的對自己說,未來,您一定會明白,我是對的。
這個夜晚,注定了不平凡。
入夜,朝陽幫駐地。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兩個渾身是血的身影,無力的靠在大門上。
吱呀一聲,方白鏡帶著幾個朝陽幫的兄弟打開了大門,訝然出聲道“趙惲,孔雪兒,你們這是怎麼了?”
孔雪兒和趙惲身上都有不少傷痕,孔雪兒已經暈倒,趙惲掙紮著說道“馬六,帶著鱷魚幫的人報複,他們殺了好幾個街坊,還放火!”
方白鏡聞言,眼睛都快噴出了火,吩咐道“帶他們兩個回去休息,去把幫主叫起來。”
很快,朝陽幫的幫眾都聚集在了一起,當然,還有徐子卿。
林朝陽控製不住的握緊自己的雙手,怒道“這群畜生,老子就該直接宰了那雜碎。”
徐子卿看起來風輕雲淡,但是起伏的胸口顯示著他現在並不平靜。
“鱷魚幫的總部在哪?”
林朝陽恨恨的說道“鱷魚幫的總部就在碼頭,我們這就過去報仇!”
徐子卿搖了搖頭,淡然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帶著兄弟們,去把鱷魚幫所有的地盤都接收了,準備從明天開始招人,擴張實力。”
方白鏡在一旁插嘴道“首領,您有所不知,鱷魚幫幫眾八百餘人,除去分散在各地的百餘人,總部至少也還有七百人,您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自從收服朝陽幫後,幫主還是林朝陽,其餘人都稱呼徐子卿為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