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上前一步,攔住自己的爺爺,徐子卿攔住自己的師叔。
湯和等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畢竟馬皇後的命還得靠人家救啊!萬一因為自己的魯莽,導致馬皇後得不到救治,那麼他們誰都彆想好。
眼見局麵已經僵持,馬皇後的身體又拖不得,朱雄英隻能對著林戩說道“老人家,您的徒弟叫什麼名字?”
林戩冷哼一聲“老夫弟子名為林決,天資聰穎,有一顆悲天憫人之心,彆的不說,老夫決計不相信他會是狗屁的胡惟庸同黨。”
朱雄英知道現在絕不是提前塵往事之機,忙道“老人家,我知道您現在心有怨懟,但是我皇祖母一生從未做過什麼壞事,醫者仁心,您能否先為我祖母醫治,如果您弟子是冤枉的,晚輩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林戩搖了搖頭,固執道“我信不過你們朱家人,要我救你祖母,除非你告訴我我的徒弟到底做錯了什麼?”
朱雄英無奈之下,隻能說道“事情的真相如何我現在確實不得而知,外麵就有錦衣衛,我現在就帶著他們去查,如果真的冤枉了你的徒弟,我們老朱家賠你一條命就是了。”
說完叮囑了一下湯和和徐子卿,一定要拉住兩個老頭,萬萬不可發生衝突!
便帶著錦衣衛策馬而去。
在朱雄英離開後,朱元璋和林戩兩個老頭還是互相瞪著眼睛,誰也不理誰。
林戩的小徒弟叫林一,年齡和朱雄英差不多,但是秉性單純,數了下人頭,就開始準備午飯。
在林一和徐子卿端出一大桌子飯出來的時候,林戩眼睛一瞪,對著林一喊道“你這敗家子,這是咱倆多少天的口糧!”
林一靦腆一笑,不以為意,俏皮道“哪有客人來了不準備飯的道理?”
馬皇後看到林一這麼懂事,當下心喜,拉過來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對於小孩子,馬皇後一向有種特彆的親和力,林一認真的數了數“我今年應該是八歲了。”
和雄英一般大的年紀,多惹人憐愛啊。
“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林一想了想,看了下馬皇後,又看了下朱元璋,回答道“知道,師父說過,你是皇後娘娘,他是皇帝。”
看他如此聰慧,馬皇後不由得好奇道“你師父和你講過嗎?是皇帝害死了你的師兄?你不怨恨我們嗎?”
林一搖了搖頭,一字一句的說道“師父罵的最多的是貪官汙吏,雖然也罵皇上,但是大部分隻是罵皇上昏庸,並沒有說皇帝害死的我師兄,而且我覺得師兄的事雖然皇帝有責任,但是不能算在皇帝身上,如果每個枉死的人都算在皇帝身上,那對皇帝來說也是不公平的。”
朱元璋聽完哈哈大笑,指著林戩道“你看看你,還不如你徒弟,你真是白活這麼大年紀。”
林戩眼睛一白,輕哼了一聲吃裡扒外,也沒真的和林一計較。
涇縣,在黃山腳下,林決被抓之時,就在涇縣行醫。
涇縣縣衙,朱雄英帶著一隊錦衣衛一路狂奔,來到縣衙門口,值守的衙役見到飛魚服後,不由得大驚失色,屁滾尿流的跑進去稟報。
不一會,縣令、縣丞、主簿、典史紛紛跑了出來。
縣令留著山羊胡,客氣的問道“各位錦衣衛的大人,不知道駕臨涇縣有何指教?”
朱雄英緩緩向前,縣令這才注意到,威風八麵的錦衣衛身後,竟然站著一位錦衣孩童。
為首的錦衣衛厲聲道“見到吳王殿下,還不見禮?”
吳王殿下?那可是在朝堂上炙手可熱的人物!現在誰不知道,沒準哪天一道聖旨下來,那就是太孫了!
這樣的人物怎麼會來涇縣?
朱雄英冷聲道“縣丞何在?”
縣令身後的縣丞顫顫巍巍的爬了出來“參見殿下,下官就是涇縣的縣丞。”
朱雄英眉頭一皺,繼續問道“你們涇縣有一名叫林決的大夫,胡惟庸案時,被認定為同黨,去把他的卷宗調出來,我看看。”
聽到林決的名字後,縣丞的臉色突然變的煞白,雙腿不自覺的開始打起顫抖。
見狀朱雄英心裡一咯噔,暗道這個案子果然是有貓膩!對著身邊的錦衣衛使了個眼色。
能進錦衣衛的都是人精,能被朱元璋帶來的更是精銳中的精銳,哪裡不懂吳王殿下的意思。分成幾波人,將縣丞帶了進去,開始了調查。